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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了过去。
——
“布谷布谷!”
“布谷布谷!”
正中午。
客厅墙上挂钟的金属布谷鸟准时弹出报时,宣告一天已过了一半。
“不让她上个破综艺,还装起死给我看了。”女人“啪”摔了筷子,掉落的筷子不慎砸掉树枝形筷子托。
筷子托当场去世,摔的稀碎。
“老婆你冷静一下。”男人喝道。“她摔那么狠,不会出什么事吧?要不叫救护车。”
地上躺着的女人,脸色惨白,一动不动。
“叫什么救护车。她能出什么事,就从楼梯摔下来了,至于么?”
“我看她是为了不干活偷懒呢,这种把戏她又不是没玩过。”说完她一挑眉,神情不屑:“怎么,路冈,心疼你弟媳了?我看你老婆我出事你也没这副要死的表情!”
路冈不乐意听:“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怕她出事了对苏家影响不好。死了还好,瘫了你出钱找人伺候?”
“你最好是。”苏西翻了个白眼,双手交叠在胸前,走上前,抬脚踹着地上人的胳膊。“温楚烟,赶紧给我起来,装什么装!”
“温楚烟!”
“轰!”
天灵盖倏然一阵眩晕,头顶好似几百头驴飞奔踩过,耳边马蜂开大会,一颦一蹙神经针扎般的刺痛。
上下眼皮互相纠缠,不舍彼此。
五雷轰顶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一番挣扎,温乙以终于艰难撑开双眼。好几秒眼前的星星才消失。
棕红色大理石铺成的地面,深色系但又完全不简约的家具,硕大华丽但砸下来脑壳能开花的水晶吊灯,无处不在又不知真假的古董瓷器。装修的怎么说,有点儿显老。
但这里是哪?
她不是在演唱会场馆门口吗?
她这是和人打起来被关起来了?
还是气的晕厥被带走了?
不行,她得赶回现场拍图,答应了散粉要出直拍!
突然,一个硬物踹到了自己的胳膊,还踹的有来有回。
温乙以下意识应激反应。
她已经被偷过一次相机了。之前演唱会散场时,弯腰专心收拾充电宝和电池,一会儿工夫相机丢了。
求爹爹告奶奶也死活没找到,损失惨重,直拍和存图全部消失。
不能重蹈覆辙。
“别动!”说时迟那时快,温乙以捂住手臂,另一只手掐住来着的脚脖子,用力一拉,反手一摔。
“啊!!!!!!”
一声尖利的喊叫声,苏西应声倒地,摔的结结实实。“你干什么!”
“你是不是要偷我相机?”
“偷什么,你有病啊?”苏西疼的龇牙咧嘴,被管家爷爷和路冈扶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的翡翠镯子碎没碎。
女人手上确实空空,没拿任何东西。
“啊,那抱歉。”温乙以话音刚落,才注意到眼前有三护法。
大护法女人颧骨高耸,眉骨外凸,印堂连眉心,面相不善。
二护法男人眼袋下垂,眼圈发乌,疑似肾虚。
三护法是个老爷爷,脸上写尽人间复杂,似乎想拉起来她又在犹豫这么做会不会被扣工资。
草,温乙以立马认出了一二护法。
这不就是苏礼所在的财星公司的董事长苏西,和总经理路冈吗!
她追苏礼的时候今天路冈死了,明天苏西暴毕。不仅线上骂,甚至组织粉丝当面拦下过两人,给苏礼维权要资源。
这俩比登化成灰她都认识。
记忆逐渐清晰。
温乙以回忆起不愿再想的伤心事。
日,偷个毛相机啊,相机早死于非命了。
已经没有原谅的必要了,脱粉的心如海底针,捞都捞不起来了。
他俩找她干什么?
难道是她发的脱粉小作文被盯上了?
“你们找我干什么?”她小声嘟囔。
三个人看着她,懵。
“额......你们找我来干什么?”温乙以又问:“不去警察局捞苏礼?”
“什么警察局?”苏西翻了个白眼:“......你连你儿子在哪儿都不知道?”
“他不是被警察带走了?判了几年?哦,判决结果也不会这么快出来。”
苏西回头看路冈,两人交换了一下视线。两脸疑惑。
“弟妹,你没事吧?”路冈弯下身子,问。
弟妹?
“你在装什么?”苏西推开路冈,见不得他那献殷勤的劲儿。丢过来一块脏抹布,一个干的拖把,差点儿砸到温乙以的头。
“苏西你干什么?”温乙以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