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的枕巾，眼睫轻轻颤动，倾身拉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放在枕巾上，层层叠叠包了起来，包好，又满意地拍了拍，放心放到了一边。

九月下旬的江城，暑气还未散尽，留了点尾巴，这会太阳高悬，有些刺眼。母女俩把东西先放到门口，再用小推车一点点往隔壁挪，简直就是现代版蚂蚁搬家，两人才刚把第一波行李放到推车上，就满头大汗了。

要是爸爸在就好了，于央边往小车上放行李边想，她把枕巾包裹放在行李上头，抬手擦去额头的汗水，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又准备往哪跑啊？”乌鸦嗓子，刺耳难听。

声音像指尖刮过黑板，引起于央生理不适，不好的回忆瞬间涌进脑海，她背着没有转身，眉心紧锁，脸色暗沉下来。

王静正好从屋里出来，看到门口的女人，赶忙解释：“没跑，我们就搬到隔壁。”说着指了下旁边的平房。

女人神情一松，斜睨了王静一眼，仰起下巴：“我是来要钱的，我们家老赵不好意思来，说是念着和你家老于的情份，但我没这情份，今天说什么都要还！”女人说完，视线飘到于央身上，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一番。

那女人是于国华大学同学的老婆，五十岁，瘦成了人干，风一吹就要倒，干瘪又凹陷的脸颊看起来像个骷髅头。王静还记得这女人曾经奉承样，那些年光景好时，她陪于国华一起参加大学同学聚会，简直风光无限，可如今……

怅然了一瞬，王静回神，腆着一张脸，不好意思道：“老于有段时间没往家里寄钱了，我手头上也只有几个菜钱，决决又生病了，你看能不能过几天？我凑点给你送过去。”

“天天过几天，还要过多少天？少扯点有的没的，今天不还我就不走了！”要不是他老公每次都说过几天过几天，又见不钱，她也不会顶着大太阳过来。

女人瞥了眼于央，走到她面前的小推车前，扫了眼车上的物品，眉头一皱，嫌弃地撇了撇嘴，视线落在枕巾上，撩了起来，挂在指尖晃了晃，鄙夷道：“这都是些什么破烂！”

“你干什么？”于央转身看见女人手里挂着枕巾，厌恶地盯了她一眼，伸手就去夺。那可是她怕撞到磕到，特意放在最上面的，却被说是垃圾？说没火气是假的，但自家欠人家的钱，于央选择了隐忍，但她要拿回李絮送她礼物。

那女人虽然瘦的一阵风就能吹跑，但反应极快，于央伸手时，她迅速往上一撩，却没收稳，将枕巾直接甩了出去。

……

于央包裹时也没打死结，枕巾在空中翻卷，忽然就散开，丝绒小盒子掉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撞向了墙角。于央跑过去捡，刚俯身，盒子弹开，珍珠手链滑了出来。

！

女人眼睛一亮，跟见了宝似的，冲了过去，霎时间，只听见凄惨地“哎呦”一声，女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于央快速捡起手链塞进了荷包里，退到一边，冷冷地看着女人。

“好啊！藏着珍珠手链，还说没钱！”女人坐在地上，一手抵着后腰，面孔狰狞，指着于央，撒泼起来：“来呀，都来看看，欠钱的可真不得了，不还钱还打人！都来看啊！”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王静跑过去扶女人，女人却骂骂咧咧，张牙舞抓不让她靠近。

于央站在一边，手里紧握着盒子，神情淡漠地看着女人，好像那女人不是她推倒的。

女人被于央无视她的眼神刺激到，气的脸色发白，又吼叫起来：“才几岁就动手打人，长大了还得了？！呦，这什么眼神？怎么？欠钱还高人一等人？”说着手一甩，看向王静：“这就是你教的好姑娘？”

于央去抢手链的时候，王静也愣了下，身为母亲，也是第一次见她表现出过分在意，她晃了下神，又去扶女人：“有什么起来说，这样多难看？”

“你还知道难看？”女人一把甩开王静，又尖叫起来：“欠钱不还，还欺负人，都来看啊，快来看啊！”女人忽然就趴在地上，原地打滚。

其实每逢过年过节，总会有人上门要债，辱骂的，静坐的，王静都见惯不惯了，但这种撒泼打滚的，还真是第一次见。她很无奈，吸了口气，退到一边，无语地看着女人。

于央站一旁，想去收拾东西，忽然什么东西落在她头顶上，她伸手去摸，眉心一蹙，将头发上的瓜子壳捏起来，甩了出去，抬头望了过去。

房东正倚在二楼阳台，眯着眼睛，嘴角噙着看好戏的笑。她翘着兰花指往嘴里送了颗瓜子，然后手指往外一撩，瓜子壳又飞了下去。

于央看着房东，视线很轻，并不粘着，但眸子明亮，清澈地不含一丝杂质，却好似看透了人心，看得人心慌。房东被盯的心虚，想到自己那点秘密，瞬间蔫了，不自在地抬起手装作挡阳光，哼哼两声，转身回了屋。

于央扯了下嘴角，漠然地收回视线，弯腰捡起枕巾，推动小车，往平房去了。

女人视线跟着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