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脸
好……”
看着李元朗莫名的表情,岑青茗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她到底在干什么啊?!
岑青茗重新定了定心神:“咳,我是来问你刚才的事情,六安那是什么情况,你怎么知道杨起离开的时候还交代了六安?”
“我看到的。”李元朗当然没看到,只不过仗着当时六安火急火燎跑过来的样子断定他被杨起交代过,谁叫他在杨起离开时还消失了几个时辰,李元朗这么说无非就想让岑青茗和六安之间出现隔阂。
不过,他看了一眼她的反应,也不像很介意的样子。
但都过来问了,也不算做白用功。
他垂眼掩了下身上的衣服,随着他低头的动作,眉上未擦干的一滴水珠颤巍巍地从睫上划过又在碎在半空。
岑青茗也不知为何眉头突然一跳。
“大当家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件事吗?”李元朗垂着的头仍未抬起:“我以为你还会问我你院子里的水是不是我给你挑的。”
“原来还真是你给我打满的。”岑青茗莫名其妙:“你好好的给我打水干嘛?你自己的水缸不都是你那些学生父母打满的吗?”
这人!
李元朗咬牙。
“大当家是不是忘了昨天的事了?”李元朗抬头,也不知是不是刚沐浴的关系,那双眼睛干净地让岑青茗有些不能直视。
“什么?”
“大当家你昨天喝醉了。”李元朗偏过头去,好像那话难以启齿似的,即使是侧面仍能看到一片红晕,从颊边蔓延到了脖子:“你说你喜欢我。”
“我是挺喜欢你啊。”岑青茗答得理所应当。
她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这寨子里她就没有几个不喜欢的。
本来都是一家人嘛。
李元朗蓦地转头深看了她一眼,道:“那我就放心了。”
岑青茗心里突然有什么涨了起来,一股情绪横冲直撞在她的胸间,她竟不知道是为什么,岑青茗右手不自觉摩挲了下别在腰间的双刀,抿了下嘴:“那我就先走了。”
“大当家。”李元朗在她身后喊住:“过两日我父亲忌日,我想下山看一下他。”
“好,到时你和翠翠说就行。”岑青茗连头都没转就走了。
——
岑青茗在堂里把事情忙完了就又心生烦躁,她挠了挠脑袋,想着上午和李元朗见面时的样子越发别扭。
明明她很讨厌扭捏的男人,但上午李元朗那副情态她居然觉得还挺可爱的。
她觉得她得找个人看看。
岑青茗刚一拉开门,就看到六安跪在门口。
岑青茗笑了声,她刚想找人,人就送上门了,论扭捏六安也不遑多让啊。
六安跪在门口已有多时,终于等到岑青茗出来,他以头叩地,半天未起。
岑青茗双手抱胸倚靠在门框上,故意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来认错,我不该没有提前告诉寨主二当…”六安把话又咽了回去,转口道:“不该没有提前告诉寨主我和杨起的谈话。但我也是有隐情的!”
“你说。”岑青茗漫不经心。
“我昨天看他走,想着最后送他一程,他刚开始一直神情恍惚,但后来走到山下他才和我谈了一会。”六安的声音逐渐低了下来:“他也没说什么,就说以后好好帮衬寨主还有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六安手里的是一枚木牌,是那年她坐上大当家的位置不久后给他刻的,上面写的是“二当家”。
他们就是一帮匪贼,不论是进出寨门还是差人做事哪里还用得了牌子这种东西。
但当时岑青茗就是硬要给他做,还让他那时候天天带着,她当时的说法是她当了大当家,那他也得戴着这块木牌不让别人小瞧了。
这么久了,岑青茗也没想到他还留着,她回忆不起当时她给他做这块木牌时到底是想让他开心多些还是想让他受辱……
岑青茗握紧了手中的木牌,没什么情绪道:“这就是你的隐情?”
“不是,本来我回来以后想来找你坦白的,但是当时夜已深,我想着第二天再跟你说,没想到早上就……”
岑青茗点了下头表示明白:“这本来也瞒不住,你从小跟着杨起他们信你,你们俩的那些话跟我说不说问题也不大。”
“六安,你记住,我要的是你的信任,你信任我我自然也会信任你,我并不需要你随时随地交代你和所有人的生活明细,你也有你的生活,但你千万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六安点头称是。
岑青茗继续交代:“还有那个带头找事的武飞,你给我看着点他。”
六安应了下来,然后比了比离开的手势:“那大当家我先走了?”
岑青茗没有应答,只是不错眼地盯着他,六安身上的汗毛都要炸了起来,束手束脚了半天,直到他都快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