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回
的爬起来,狼狈不已,见周围的吃瓜群众已经散去,便灰溜溜地离开了驿馆。
“今天是真倒霉,遇到这两位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主儿。” 二人相互扶持,嘴巴里还在计较。
“就是,那朗氏病故的事情,早就已经传遍了陇西郡地大街小巷,还不叫人说了,真是管得宽。” 一人唾了一口,而后哎呦哎呦地□□起来。
“不对,不对不对!” 一人突然停下脚步,仔细思忖。
“哪里不对了?大白天遇见鬼了?”另一人拍拍他的肩膀。
“你看救了我的另外一个男的,是不是很眼熟?” 一人慢慢说道。
“你这么一说倒是好像在哪里见过呢?管他呢,看他俩这衣着,肯定是哪个富家少爷出来打抱不平了,我们俩呀就是倒霉!下次出门记得看老黄历!”一人拉着另一人继续往前走去。
“你看那个更魁梧的男子,像不像慕连家主?我之前在酒楼当伙计,见过他几次。“一人边走边说。
“倒是有几分相似,你看看他那么年轻,估摸着也就20来岁吧,他们俩啥关系呀?“ 另一男子也慢下步来反问道。
“莫非?那男子是慕连家的二公子?“ 二人下一刻异口同声地说道。
然后便瞬间蔫了。
“谁想得到嘛,这二公子离开了陇西郡十几年了,突然回来了,还被我们两个倒霉鬼遇到了。“ 一人扶着头痛苦地说道。
“走吧别想了,一会到城里了,找王半仙买本老黄历吧!”
说话间,二人便消失在了林间。
慕连奕在收到母亲逝世地消息已经是5日之后。
等他与表哥朗琦乘着最快的骏马一路北上,马不停蹄地奔波了5日,到达陇西郡的时候,关于家中大大小小的传闻便从街头巷尾传来。
慕连奕神情淡然,对别人的只言片语置若罔闻,怎奈朗琦性子急,实在怒不可遏,痛心疾首,遂在城南遇到口无遮拦的二人之时,一时未能控制住自己的拳头。
二人跨上马,便不再说话,只是极力挥动手中的马鞭,从繁杂的街道穿梭而过,径直向慕连府邸奔去。
下马,砸门,直冲后院,慕连奕与朗琦却只看到了没有生气的房屋。
从长安到陇西郡,二人没日没夜风尘仆仆赶了5日,一来一回,距离朗氏去世已经10日有余,葬礼也已结束,一切恢复如常,只有朗氏生前住的院子里还挂着些许白帐。
家丁和婢女则如往常一般,早起,打扫院落,伺候家主夫人少爷小姐洗漱吃饭。
“老爷,夫人,二公子回来了。”张管家急匆匆地冲进了书房,苑楠星此时正跪坐在旁边,为慕连或研墨,慕连或正在作画。
“不要大惊小怪的,回来了便让他来这里见我。”慕连或停下了笔,将其放在一边,端起了旁边的茶,小酌了一口,然后慢悠悠地说道。
“好的,老爷,我这就去叫二公子。”张管家很识趣地退了下去。
“等一下!”苑氏叫住了张管家,然后起身,缓缓走到了门口。
“许久没有见奕儿了,这孩子也是命苦,打小没有跟母亲相处几天,这次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再也见不到母亲了,我去前厅接应一下他。”
苑氏说着便哽咽起来,几滴泪从眼眶里挤了出来。
“姨娘客气了,晚辈自当来叩拜父亲与姨娘。”
还没有等三人反应过来,慕连奕与朗琦二人便走进了书房。
慕连奕十分有礼貌,给二人做了个揖。朗琦却直挺挺地耸立在张管家与苑氏身旁。
苑氏吓得往后躲闪了几步,微微抬头 ,侧眼打量着这12年未见的后生慕连奕。
只见他身形魁梧,眼神深邃犀利,发髻高高束起,有些许凌乱,身着白色锦衣,额头戴着白色绸缎,衣服上有些脏,脚上和腿上沾满了泥水,还有些许草叶,左手里握着一把刀,气宇轩昂。
苑氏怯怯地低下了头,捂着嘴角,轻蔑地笑了一下。
“苑姨娘这是笑什么,许久未见,是不认识慕连奕了吗?”
朗琦觉察到了苑氏细微的面部表情,瞬间怒从心中起,左手握刀,朝苑氏走去,步步紧逼,苑氏只能向后退去,直到一屁股坐到了慕连或的腿上。
“慕连奕,你管管你这表哥!”
慕连或将苑氏扶到桌子边,站了起来,挡在了苑氏前面,他声音洪厚,严厉中带着一丝怒气,然后镇定自若地说:
“ 这是我们慕连家的家事,不劳烦外人插手。”
慕连或与朗琦对视了10秒,然后拉着苑氏的手,走到了慕连奕身旁,直勾勾地盯着慕连奕的眼睛。
慕连或看着许久未见跟自己的长相愈发相似的儿子,眼神里的怒气渐渐消褪。
“你就穿成这样子来见我的?还不快下去换身干净点的衣服,不要让别人看我慕连家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