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第二天，云尘做了三十个烧饼，提早了半个时辰从家里出发。

可惜，他还是低估了其他人出摊的时间，街道两侧依旧已经排满了一个个小摊。

“这边，这边！”昨天白吃了他一个烧饼的豆子小贩站在路边对他招手。

云尘没想到送了一个烧饼多了个帮着抢位子的摊友，笑着走过去，“大哥早啊，多谢你帮我留位子。”

“我总不能白吃你的。”豆子商贩憨憨一笑，直言道。

云尘发现这个人话少直爽没有商贩话痨的小毛病，拿出一块烧饼给他，“那麻烦大哥明天也帮我留个位子，你们来的时候，我烧饼还没做好。”

豆子商贩拿出三个铜板，眼神和动作坚决地表示一个意思：不收钱不吃烧饼！

云尘只得象征性地收了他一个铜板。

豆子商贩还想给另外两枚铜板，云尘耷拉下眼眉，幽幽道：“那我还是不麻烦大哥了。”

豆子商贩一听，拿着钱的手停在半空中。

云尘趁势将烧饼放在他手上，“赶紧吃吧，不然冷了不好吃！”说完立即转身不再看他，从篮中拿出放着七八个小方块烧饼的木盘，端在手上大声吆喝，“卖葱油烧饼啦，这盘中的免费品尝，免费品尝，数量有限，走过的路过的不要错过！”

“免费尝！来来来，免费尝！”

他这一吆喝，立即引来了几个客人。

被免费吸引过来的客人本来是抱着占小便宜的心态，慢慢地，他们不信任的表情变成了惊讶，又逐渐变成意犹未尽，最后都违背最初的意愿掏出铜板买了一两块烧饼。

自古两件事情传得快，一个是坏事，另一个便是美食。

云尘做的小烧饼与大伙平常吃的大饼的口感完全不一样，就算昨天尝过他烧饼的客人及时分享了自己的美食经历，消息也不会传得这么快。

经过昨天第一批客人的热情宣传，今天来买他烧饼的人比昨天多了不少。

云尘不慌不忙地为客人包裹烧饼，安儿抱着钱盒坐在一旁负责收钱，说收钱，其实不过是看着客人自觉地将铜板扔进来。

父子俩各司其职，一个动手，一个动眼。

中午时分篮中的烧饼全部卖光！

云尘看着半盒的铜板，心里美滋滋的，盖好盒盖，小心塞入怀中，收拾好小板凳，拉起安儿跟二虎道别。

安儿也朝他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二虎叔再见。”

二虎被这清脆悦耳的“虎叔”叫得心里一软，小眼睛眯成一条线，嗓门比寻常时候低柔了几度：“明天见，安儿！”说完用手轻轻拂过他肩上又黑又软的垂发。

豆子商贩叫红二虎，也是刚出摊不到半个月的新手，家里的大哥病了，他只得接替大哥出来卖豆子，可惜嘴笨，三五天才卖出去一两斤豆子，生意算得上凄凉二字。

今天靠着云尘带来的客人，二虎卖出了三斤豆子，他在心里感激了云尘三遍，悄悄揽下了占摊位的长期任务。

第二天，云尘做了四十个，接近中午时分，所有的烧饼全卖光了！

第七天，云尘做了五十二个，不到中午，全卖光了！

......

没买到的客人，拦着他问：“明天还来卖烧饼吗？”

“来的。”云尘用力点头，哪有有钱不赚的道理。

现在每晚云尘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看着儿子数钱。

“我数了一百零一个。”安儿歪着脑袋看着云尘。

“怎么少了一个，你数错了。”云尘假装纠正他。

“肯定是爹算错了。”安儿低头戳了戳胖指头，小声道。

云尘再次确认安儿在算数很有天赋，不像他那么笨，他假装叹气，在铜板上胡乱摸了一通，“哎，果然是爹数错了。”

“安儿以后天天帮爹数钱。”安儿立即扑进他的怀里，小胖手在他背上轻轻拍拍，道。

“乖儿子。”云尘忍不住亲了儿子一口。

葱油烧饼迅速在安泰城传开。

一位富贵人家的家仆，满大街的逢人就问：“小白脸烧饼在哪？”

收拾桌子的馄饨摊老板抬手一指：“那边，卖豆子隔壁，抱着男孩的那个！”

云尘虽是半妖，但他的五官并未沾到妖的半分光彩，整张脸在柔和的阳光下才勉勉强强够得上半个俊字。

小白脸中的“小”字指的是他年纪看起来不大（他实际已经六十二岁了），“白”依据的是他皮肤白。

咚咚咚，“请问有人吗？”一位中年男子站在云尘家的门前。

门内迟迟没有人来开门。

男子等了片刻还是不见人影，决定打道回府。

远远见一位年轻男子抱着儿子向他走来，他小跑上前，“请问，您可是云老板？”

“我姓范，我们东家新开了一家食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