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柚市比安泰城的占地面积大一倍，是凉西国第三大城市。

夜晚的柚市灯火通明，街上人来人往，时不时有马车经过。

睡了一个下午的安儿和小羽，伸着小脑袋精神抖擞地看着街上琳琅满目的新奇之物。

小羽伸出小手指指向右前方摆放着各式各样小泥偶的小摊，“好多彩色的小动物。”

安儿也看见了，“小狗、小兔、小猫......”

“不是猫，是小老虎。”小羽打断他。

“那么小，是小猫。”安儿睁大眼睛，撅着嘴反驳。

容溪正在专心寻找客栈，完全忽略他们的争吵。

云尘和他的想法不一样，买了一条大鱼直奔张大夫的医馆。

本以为张鹤的医术比黄大夫还好，那么张家医馆一定比黄家医馆更“气派”......

看着眼前不足十个平方的小医馆，云尘有些怀疑卖鱼的老板说的张大夫并非他要找的张大夫。

医馆的门半掩着，微弱的灯光显示着馆内有人。

“请问张大夫在吗？”云尘推开门问。

“我爷爷出去了，要找他明天再来。”

张鹤的孙子转过身，一见是云尘，态度立即冷了大半，刚才他想拉云尘买自己的小泥偶，被云尘无情拒绝......

云尘觉得此人似乎哪里见过，正想把鱼提给他，瞥见桌上木盒里露出的小泥偶，顿时咋舌，竟是那个卖泥偶的小商贩！

容溪也吃了一惊，他们怎么这么倒霉，偏偏阻了大夫孙子的财路！

“我是来找你爷爷看病的，你爷爷的师弟黄大夫介绍我们来的。”云尘已恢复常态，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直接将鱼塞给他。

他掂了掂，觉得这条鱼少说有十斤，既然人家远到而来，又如此懂礼貌，他面上的冷气少了些，招呼道：“进来坐，我爷爷应该快回来了。”

他本不是什么小气之人，只是今天一单生意没做，看两个娃娃喜欢自家的小泥偶，便报了个最便宜的价格，谁想云尘一口拒绝，着实伤了一点点他的心，不过，现在这点伤心已经被这条鱼彻底挤到了门外。

几番交流后小张得知黄大夫在安泰城过得很好，他发出一声感慨，“若我爷爷当年没有拒绝王爷的请求，我们现在哪会在这小破医馆。”

“拒绝？”云尘想不通拒绝王爷的要求后果怎么会这么严重。

小张悲愤道：“王爷想请我爷爷去王府，被我爷爷拒绝了。”

云尘心下了然，张鹤大夫的确是个好大夫，他不愿意只为权贵看病。

“你爷爷有骨气，不愿做王爷的奴才。”他安慰小张道。

“这骨气能当钱使！”小张哼道。

“你这混小子又在背后说我什么？”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瘦瘦矮矮、满头白发的老人稳步走进来。

他的五官和小张有些相似，云尘立即站起来，恭恭敬敬道：“张大夫您好。”

小张拎起地上的鱼，“这是李爷爷介绍来的病人，他送的鱼我先拿回去了。”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安泰城来的？”张鹤记得安泰城离这里并不近。

“嗯，走了三天路，刚刚到。”

“你们哪个看病？”张鹤不再询问其他，坐到孙子刚才坐的地方直奔主题。

云尘拉着容溪坐到张鹤左边，“我这侄儿前些年发烧，烧坏了嗓子，想请张大夫看看，还有的治吗？”

张鹤拿起油灯靠近容溪，细细查看了他的咽喉，接着一言不发地坐下给容溪诊脉。

屋内静悄悄的，两个小崽也发觉到此刻与往常不同，静静地站在容溪旁，连个悄悄话都没捣鼓。

云尘一眨不眨地盯着张鹤，生怕张鹤说出和黄大夫一样的话。

所有人中只有容溪最淡然，他早就放弃了自己能再次说话的希望，只希望眼前这个张大夫早日回绝他们，他不想云叔错过正月十五开摊的吉时。

半刻钟后，张鹤抬头看着云尘笑道：“能治！”

云尘松了口气，暗道太好了，不用再费力去找其他大夫，诚挚地谢道：“谢谢张大夫，黄大夫果然没说错，张大夫医术比他还好！”

他摊开一旁的纸张，只写下寥寥五味药，“我今晚先帮他施针，明天你去买这几味药，最上面的这个药每天拿两枚泡开水当茶喝，下面的四味药煮沸后倒入浴盆，每晚泡半个时辰。”

张鹤笑了笑没有否定，他师弟的医术确实比自己稍稍差那么一点。

“能治”两个字在容溪的脑海里乱窜，他坐在椅子一动不动，生怕这是个美丽的梦影，一动就瞬间消失不见。

“需要吃多少天？”云尘担心自己带的钱不够，决定先买几天的药量，再想办法赚钱。

“看个人的身体情况，快的一个月，慢的一年都可能。”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