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崖
“让觉溪去玩,我留在营地陪你。”
“呵”,楚凡均偏头看一眼说话之人,轻蔑一笑。
“觉溪在宫里待了这么久,肯定闷坏了,也该好好出来玩一次,既然凡均有人陪,那我们就走吧。”
夏以珩拉着觉溪离开,没给她犹豫的机会。
洛杭云紧随其后。
眨眼间就只剩楚凡均站在原地。
“走吧,我扶你”,程亦伸手要来搀扶楚凡均,却被后者躲开。
“不必”,楚凡均冷眼看着程亦的手,“但凡你还记得我们曾经是朋友,就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程亦收回手背到身后,一如既往的,嘴角挂着笑意,“好。”
楚凡均审视程亦的同时,也在审视自己。
究竟,他有没有被眼前的愤怒蒙蔽一些东西。
而程亦,绝对不可能是因为把他当曾经的同窗兼好友,而突然和他来往。
他敢肯定,程亦绝对憋着什么坏招,而他是这其中的一环。
想要对付一个人,就要按这个人的方式来对付他。
楚凡均灿然一笑,转身看向程亦,“唉,这腿伤了,走路确实累,程亦你还是扶我一下吧。”
程亦眉头微动,嘴角的笑意有片刻凝滞,不过转瞬就恢复如初,“好。”
“唉,其实欺师灭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对吧,我仔细想了想,反正人都是要死的,行由老师他早登极乐,也未必是坏事,对吧?”
闻言,程亦眸光微沉,“等我死了,自会去向老师请罪。”
“也是,伴君如伴虎的谶言,从来不分高低贵贱,你早晚也得下去。”
“行了”,程亦给楚凡均的伤腿踢上一脚,“装的吧,我都看出来了,这没人,自己走。”
“嘶”,楚凡均坐到地上,把裤腿掀起,露出渗血的绷带,“你这一脚是真没收力啊。”
“喂,你还真受伤了呀”,程亦满脸幸灾乐祸。
“不过是一条腿而已,”,楚凡均双手撑在身后,仰头看着程亦,“让我猜猜,你的计划是什么……”
另一边,太子将觉溪扶上马。
“太子哥哥,凭什么让她坐你的乌骓”,就这样一个连马都不会骑的废物,也配!
楚曼依本是想来马厩找一匹更顺她心意的马,却不想见到洛觉溪敢骑太子哥哥的乌骓。
“一匹马罢了,有什么骑不得的”,夏以珩无视楚曼依的愤然,拉住缰绳,翻身上马。
“哼”,楚曼依虽有不满,但她没有被愤怒冲昏头,她还记得这是太子,也不敢多言。
因为耽误了些时间,几人只能速度快些和大部队汇合。
快见到三两侍从时,夏以珩就翻身下马,牵着马往前走。
“听说”,楚曼依突然出声,“今天这次狩猎比赛是有彩头的,太子哥哥你知道是什么吗?”
“这我倒不知”,太子笑着摇头。
“反正太子哥哥你每次都是第一”,楚曼依眼底满是钦佩。
“曼依进步很大,很快就会比我厉害了。”
“太子哥哥永远都是最厉害的”,楚曼依声音却很小,难以叫人听清。
不过这会儿,也没人有功夫听她说了什么了。
因为前方大部队突然混乱起来。
有一匹马在队伍里发疯了似的,横冲直撞,将许多人都撞飞出去。
不过这乱象也没持续多久。
那匹马要冲这边而来的时候,就突然重重地摔在地上,抽搐不已。
“太子殿下”,侍从们回过神来,看见夏以珩,赶忙给他行礼。
“父皇呢,他无碍吧。”
“会禀太子殿下,皇上无碍。”
“嗯。”
夏以珩是太子,自然要待在皇帝身边,以候差遣指教。
因此,觉溪就从夏以珩马上下来,转而上了洛杭云的马。
感受到后背的温热传来,难言的气息将觉溪笼罩住。
“我说我就该待在营地吧,在营地附近捡蘑菇也好玩啊”,觉溪小声默念。
“捡蘑菇,你认得出蘑菇有没有毒嘛,小心把楚凡均给毒死。”
声音伴随着胸腔震动传进觉溪耳朵里,“……”
“蘑菇不能捡,我还可以待在营地和楚凡均下棋啊,总归有能玩的。”
只一个“嗯”字。
这就偃旗息鼓了?
觉溪有些诧异,眼睛不自觉的就想去看洛杭云表情。
洛杭云一低头,两人目光相接,“眼睛这么亮,是想要什么?”
觉溪慌忙移开视线,顾左右而言他,“今天的彩头不知道是什么啊。”
“是皇上随身戴的玉佩。”
难怪太子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