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唐棠像个没得道的唐僧，叽里咕噜吵着羽澜。

门口还有三三两两看热闹的人没离开。

羽澜一时心头攒动，“行。”

迈步进了电梯，狭小密闭的空间莫名让她感到安全，那股情绪抽离，她后悔，“我想想。”

“晚了。”唐棠提着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屏幕上，顾云飞回的消息异常醒目。

顾云飞：【真有正宫娘娘了。】

下面是一水的刷屏。

羽澜一言难尽，几次试图张口。

彻底被眼前这个女人打败。

唐棠只在别墅呆了一个小时，竟然就深入内部了。

“这是什么群？”羽澜不死心的问。

“哦，”唐棠说的随意，“是君庭C区102的小群，里面除了尚奕辰，102所有人都在哦。”

她把自己的手提包丢给羽澜，从羽澜手里夺过手机，“我把你拉进来啊。”

不等羽澜反应过来，人已经在群了。

手机重新回到自己手里，常年寂静无声的微信活跃起人气。

群里，大家热情又拘谨。

顾云飞最先起头。

【欢迎太太。】

下面跟了一溜。

……

算哪门子的太太。

“叮。”

电梯门开了。

手机有个陌生来电，很固执。

羽澜挂断三次，他打进来三次。

她把声音摁到最低，还是没接。

第六感，她觉得这人要么是顾云飞，要么是…尚奕辰，后者的可能性大。

答应的迷迷糊糊，她暂时还没想清楚，直觉告诉她，接了电话，势必就得答应尚奕辰。

明明尚奕辰从未对她行逾矩之事。

“哎。”唐棠叫亮声控灯，觑着她的脸色往里走。

“有什么好纠结的。”唐棠甩着手提包说：“能跟姓沈的谈合约，不能跟尚奕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姓沈的和尚奕辰能有可比性？”

羽澜侧目，没有可比性，也没什么区别。

都是她答应后没法抽身的人。

沈时意翻脸，刚好尚奕辰出现，如果尚奕辰翻脸呢，她走一步看三步，如同戒备警觉的猫儿，稍有风吹草动，宁愿错过前路风景。

“或者，你能找出一点弊端来。”唐棠吸吸鼻子，在群里聊的火热，当然主要是和慢半拍的顾云飞聊。

羽澜默然往里走。

非要说出一点，她不想让自己困在婚姻里，否则也不会答应沈时意的合约婚姻，惹下一身腥。

进门的一刻，屋内白炽灯开的刺眼，羽澜抬左手遮在眼前挡了一下，右手手机再次亮起，唐棠眼疾手快点了接听。

沉默。

不管是电话这头，还是那头，没人开口。

通话界面的时间记录一秒接一秒往上翻滚，唐棠接完电话就溜走了。

羽澜有心挂断，又觉得不礼貌，顿了许久，一句“你好”问出口。

声音很轻，疲惫的疏离，比她平时的嗓音哑些。

“怎么了？”手机听筒倾泻出的确实是熟悉的声音，她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没。”

尚奕辰解释来意，“没有逼你，只是提建议，你觉得合适就答应，不合适就算了，不用放在心上。”

羽澜低头，群聊天显示顾云飞拉了一个人进来，那人的头像空白，名字叫——尚奕辰。

“那晚的事，我会澄清。旁的人，你不用管，不会有人再烦你。”

旁的人，是沈时意吗？

耳边好像有破冰融化的声音，垂直冲击心底最柔软的那一点点位置。

她记不清，上次有人告诉她，“你不用管，有我在”是什么时间了。

羽澜咬着下唇，没有问出声。

“顾云飞口无遮拦惯了，他的话不用听，我替他给你道歉，以后你…”

“我答应。”

羽澜的答应似是出乎尚奕辰意料之外，那边停顿了许久。

“就算不答应我也不会怎么样？不用听顾云飞瞎说。”

羽澜重复一遍，点了挂断。

两句答应，花光了所有气力。

唐棠出来的时候，就见她靠在门口鞋架旁发呆，半长卷发松松散散的垮下来，遮住她小半张脸。

瓷白的肌肤在光下映着，显着病态的白，细瘦的臂弯撑着桌板，像要随时支离破碎的精灵。

长睫毛久久不动，失神的盯着地面。

“澜澜。”看羽澜这样，唐棠有些后悔吵着让羽澜答应了，虽然，她始终觉得，答应对羽澜有利无害。

羽澜“嗯”了一声，起身，掩下情绪，后知后觉想起尚奕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