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铃但响,冤清枉散
正坐在石桌旁看的津津有味的姜苡立即警觉的起身,飞快向刘守年的方向甩出一纸黄符,精准的贴在了刘守年额间。
黄符一贴上,刘守年当即就被定住,动弹不得。
顷刻间乌云密布,一片黑压压的烟笼罩了整个院子,阳光被挡住,不过片刻,院子仿佛独自进入了黑夜,又黑又冷。院门啪的一声紧紧合上,隔绝了门外的视线。
围在外面看热闹的人皆是心下一惊,拔腿就跑,生怕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
一哄而散。
院中众人警惕的看着一片漆黑的眼前,杜子英和张钰面色苍白,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刘守年被姜苡丢出的符篆定住,只有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满是惊恐。只有霍殷默默站在门口,埋着头看不清神色,看起来有些过于冷静了。
忽然,一点光亮打破了无边的黑暗,是姜苡,手中捏着一炷正燃的返魂香。
返魂香越燃越快,黑暗仿佛被看不见的怪物吞噬了,返魂香燃尽,黑雾尽散。
“别躲了。”姜苡开口,不知在和谁说话。
一个老媪在杜子英身后逐渐显现,头发花白,老态龙钟,浑身上下散发着黑烟。
姜苡眯眼看她,她身上并无伤痕,看来并非被人残害致死,再仔细一看,身染重疾,那看来是病死的。
等等……
吓死的?
怪了,这个年纪的老妇即便是意外离世,也很少有执念深到化成怨鬼不愿转世的。
“你不愿意走,是因为他吗?”姜苡看向不明所以的杜子英。
只见那老媪将枯瘦的手放在了杜子英头顶,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跪坐在地上的杜子英一愣,“娘……”,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他飞快的仰头看向那老媪所在的方向。
什么都没有。
他不死心的大喊,“娘!是你吗?娘?”
老媪看着他,露出一个慈祥的笑,此刻的她不再是方才那个击飞两个青年的怨鬼,不再是死气缭绕的死魂,而是一个母亲,只是一个母亲。
“哎,儿……我的儿……”
可惜无论杜子英怎么喊,都没有得到回应,只有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他垂下头,心灰意冷的喃喃道:“娘……孩儿好想你……是孩儿不孝,没能让您含笑九泉……”
姜苡挥挥手,一息之间,其他人都消失了,整个院子只剩下她和那老媪两人。
“你该走了。”姜苡道。
那老媪却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不断重复道:
“我儿子被人欺负了……因为我……都是因为我……”
“我儿子被人欺负了……因为我……都是因为我……”
……
姜苡不再同她说话,取下腰间坠着的银铃,捏着它微微晃动,那只一直动而不响此刻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姜苡朱唇轻启:
“怨生鬼,邪生祟,符铃但响,冤清枉散,可与鬼界通!”
随着她念咒的声音,金光乍现,将那老媪笼罩其中。待那道金光消失时,老媪也不见了。
下一秒,院中众人又重新出现,姜苡取下刘守年额上的符篆,符纸被揭下的一刻瞬间黑飞烟灭随风飘散了。
刘守年这才入大梦初醒一般大口喘息着。
缓过劲来后又想去找杜子英算账,姜苡站在二人中间,一双眼睛古井无波的盯着刘守年看,直将他看的一颗心忐忑的砰砰直跳才开口道:“刘轩不是他杀的。”
说完也不管自己说的话有多使人震惊,慢悠悠的走回石桌旁坐下了。
身后的杜子英和张钰听了她的话,一齐瞪大了双眼盯着她。
“这……这怎么可能呢……”杜子英不可置信的道。怀里的张钰扯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别再说了。
刘守年也大喊:“不可能!”
姜苡看向杜子英,看来他确实以为是自己杀了刘轩。
不过……无论他们在这儿发生了什么,刘轩的死,都与二人无关。因为她在寻人术中看见的那些画面,有很多与这个杜家小院无关。
比如……那只棕熊。
而在这个院子里死的,只有杜子英的母亲。
三人僵持不下之时,一个男人冲了进来,身上穿着刘府家丁的衣服,是刘府的人。
那家丁看到院中场景一怔,然后飞快的回过神来找到刘守年,喊道:“老爷,府衙的人送来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少爷的尸体……”
“什么?”
他的话好似当头一棒,叫原本心存侥幸不愿相信现实的刘守年浑身发麻,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头顶。
那家丁被刘守年的反应吓到,声音越来越小,颤抖着继续说道:“是在城郊发现的……看起来,是被野兽咬死的……”
刘守年这下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