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别
从小到大在宴桑心里她觉得两个人算得上青梅竹马,在漫长的成长过程中,她毫不意外地在青春期喜欢上了他。
只可惜那时他只将她当做邻家的妹妹,纵使她软磨硬泡都无济于事,他始终站在刚好的远处,告诉她要以学习为重,不要早恋。
可她太傻了,或许说是被父母从小到大养得太骄纵,以为世界上只要是自己想要的东西总能以任何办法得到手,这种不可一世的想法最终在延景这里碰了壁。
于是她便出国留学,为的是通过时间冲刷掉过去耻辱般的记忆,她以为她回国后与他很难再产生交集,他不喜她,说不定早就结婚,孩子都生一窝了。
没想到这才回国没多久,偏偏在最难堪的时候碰上他,她一开始还能保持和颜悦色,像是把过去通通抛掉,以朋友的关系与他接触,当她处理好自己的心绪后,可延景却不是她所预期的那般。
——
豪车内,气氛静得压抑。
齐贤透过车内的后视镜偷看后座的江砚岑,他肘部靠在中央的扶手上,手掌握拳抵着头,似是在假寐,脸上的疲惫清晰可见。
齐贤缓缓地出了口气,生怕声响大了打扰到后座人的休息。
车已经停在离江家公馆,也就是江鸿夫妻所住的地方不远处已经很久了,身后的人丝毫没有想要进去意思。
齐贤他只知道,每次江总接到家中二老的电话时,基本上都不会太愉快,这次也是。
陈芷欣要回国的消息满天飞的热潮已经过去,身为江砚岑身边的特助他自然比旁人了解得更早更多。
早在江砚岑坐上最高的位置之前,他就是他的特助。在他之前是他父亲齐丰一直贴身伴随着江砚岑长大,而齐坤则是江家老爷子,也就是江砚岑的爷爷的得力助手。
自打江家老爷子去世后,齐丰便承了老爷子的遗嘱来到了江砚岑身边,直到年事已高,有心无力,才让齐贤顶上。
所以江砚岑对于齐贤的信任有时甚过江鸿,而齐贤对于江砚岑的背景乃至于脾性了解那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比如说江砚岑与家中二老的关系。
齐贤跟在他身边将一切看在眼里,心底明白得透透的。其他的他不敢妄下定论,但唯有一点他始终不理解江鸿夫妻的态度,就是他们两个从来不把江砚岑当儿子对待,方方面面都是。
蓦地,后面传来清冷不掺一丝情感的声音,将齐贤的思绪拉了回来。
“进去吧。”
齐贤一声应下,启动汽车,只期盼着这次回去能太平一些,他家总裁身体不好,千万不要气火攻心。
一段时间后,豪车驶入公馆,入眼庄严肃重的气息扑面而来,这座公馆江家世代住在这里,可以说是祖宅。
一座欧式古堡在这块巨大的地皮上拔地而起,齐贤绕着院落中央的奢华喷泉驶过半周,即使不是最佳的时令,宽阔的院落中照样有一处花圃中开满了白色的洋桔梗。
充盈的花朵在阳光下清新又典雅,使得威严的公馆中多处柔软的地方,不至于过分压抑。
车停在古堡门前,江砚岑下车便有管家迎接,引领着向里面走去。
泊车员代替了齐贤司机的位置,将车驶离,齐贤规矩地跟在江砚岑身后,他来过公馆很多次,但每次都受不了这里压迫的氛围。
富丽堂皇的古堡内,尽显江家世代不衰的底蕴,奢华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基调的大厅中,复杂的灯饰散发出冷冽的亮光。
江砚岑对于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眼底波澜不惊。
身旁的管家鬓角已经斑白,他伴在江砚岑身旁,引领着穿过开阔却冷清的长廊,温声说:“夫人出去为小姐挑选礼物了,老爷在书房里等您。”
“嗯。”江砚岑低声回应,刘叔是看着他长大的管家,对于他江砚岑自然是礼貌了一些。
踏完数不清的阶梯,终于来到楼上的书房,打开书房的门,江鸿坐在宽大的书桌前,左侧有一面墙的书柜,透过他身后的落地窗公馆园内的风景一览无余,尤其那清新的洋桔梗。
江鸿埋头处理看着文件,即使已经退位,但他手头上还是有很多的细枝末节的产业需要他打理。
江砚岑在江鸿书桌对面真皮的椅子上落座,齐贤跟进去低头站在江砚岑身旁。
“来了?”对面传来清缓的声音。
“嗯。”江砚岑语气不冷不热,“找我来什么事?”
江鸿放下手中的笔,摘下眼镜询问:“迎接你妹妹的宴会筹办得怎么样了?”
这件事江砚岑交给了齐贤去办,他微微侧头,示意齐贤。
齐贤立马领会,烂熟于心的内容脱口而出:“宴会的场地已经定下,在京市有名的洲际酒店,陈小姐在国内的时候也经常去那里聚会。”
“陈小姐的喜好与禁忌已经抄送发给酒店管理宴会的各个经理,拟邀名单也已经准备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