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吹竹哨唤我,我去找找。”
这等呀等,等到天都黑了,仍是不见人回来,花枯荣急得将院门口的地都踩秃了一块。
这才见云卷舒回来。花枯荣伸着脖子往后望了望,后面却没有跟人。
“没找到?”
一听这话,云卷舒也知晓人并未回来,颓然地叹了口气:“栉风山就这么大,我们常去的琼花林,赤水沟,摸云峰,我都找遍了也没找到。”
“不行,这么晚了,绡儿能带着霁儿去哪里?我得出去找找。”花枯荣也皱着眉头说着就要往外面迈。
“阿荣你等一下,”云卷舒拦住花枯荣,“事情有点不对劲,就算是平时出游,我也能找到他们的步子,但是如今一点痕迹都没有,犹如凭空消失一般,定是被人刻意抹了,我们,可能要去楼里走一趟了。”
栉风山大风骤起,扬起欲坠的琼花,犹如漫天大雪,一如三年多前,清霁出生的那个晚上。
西江楼能人异士众多,不乏善追踪寻迹之人。便是觅老的弟子风怯。
觅老乃是觅派的第十三代传人,觅老并非是哪人的名字,而是历代觅派的掌门人都称觅老。以寻迹著称。乃是一派官府都礼让三分,毕竟查案之时,寻常的方法有时候并不如觅派的方法管用。
第十三代觅老在十七年前暴毙,觅派内乱,一夜之间分崩离析,不复存在。而彼时觅派死伤无数,又恰被鼠辈逮机寻仇,掺和了一脚,更是死伤惨重。
反正风怯自己说,他从师兄的尸体下爬出来的时候,觅谷之内,已无活人。
风怯是个沉寂默言的青年,或是当年那一场灭门之祸至今阴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他每日都是沉着个脸,一身玄衣,坐在角落里饮茶。
花枯荣与云卷舒找来的时候,风怯并未起身,被人打扰,不悦地锁着眉头,沉默不语,花枯荣与云卷舒提着口气,想着,若是他不答应那就得去找楼主了,可是楼主已经三年未现身,也不知能不能寻到,不然,就假传个楼主命令?
好在风怯沉默了一阵之后,道:“我当年年纪尚小,并未学的太多,只能尽力一试。”花枯荣和云卷舒大喜过望,连做感谢。即使是当年才十二三岁的觅老弟子,找个踪迹也是比他们强的。
稍做等待,风怯就收拾好了。早起的罗鹿看见三人行色匆匆,从捧着的装着早饭的大木盆里抓了三个包子,一人手里塞了一个,就抱着盆,立在门口,看着风怯跟着二人上山。
上山之后,带着风怯从屋子里看起。二仙都不敢出大气生怕打扰到寻迹的风怯。只能细心观察风怯看过的痕迹和风怯的脸色,越往外走,看得越多,风怯的脸色愈发沉重严肃。二仙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风怯蹲在一棵琼花树旁边看了半晌,此时日头已从抹早跑到了当中。风怯手掌撑着腿,站起来:“觅派分两支,一为‘蹑’,二为‘匿’。世人只知觅派可蹑,却极少知道匿门的存在。觅派靠‘蹑’起家成名,‘蹑’为破,‘匿’为立。‘蹑’为寻,‘匿’为隐。”
“任何事物只要存在和发生便会留下痕迹,掩盖得再好,只要用对方法和细心寻究,都会有蛛丝马迹可循。但是若是想要将痕迹隐藏到蹑门都看不出来,其困难程度,可想而知。是故匿门人数极少,极难成材。故而江湖上并没有匿门多少事迹。我在觅派之时,已有两代,匿门再无出过弟子。”
花枯荣与云卷舒面面相觑,云卷舒团着手,有些紧张地搓了搓:“这与泠绡的失踪有关系?”
“我寻不到除了你们二人以外的任何踪迹。有人故意将踪迹掩去,而这掩去的手法,与我当年在觅派之时,看到的师叔祖匿门主的手法极为相似。”
“那你也找不出来?”花枯荣急切的问道。
“匿门出师的标准便是蹑门寻不出他们掩的踪迹。”
“我说你们觅派怎么这么奇怪,一门是费尽心思的找痕迹,一门是费尽心思的不让别人找痕迹,匿门还以打碎你们觅派在江湖吃饭的饭碗为出师标准,你们图个什么?图个开心是吗?”云卷舒越听越气,拿着他的烟管敲得噼里啪啦,若不是被花枯荣拉着,又要上蹿下跳。对着风怯一通乱吼。
好在风怯也不是个不计较的,知晓他现在心中急切,并不因此生气:“觅派灭门就与匿门与蹑门历代纠缠有关,算是自食其果了,但是师叔祖已经仙逝,而且我在觅派之时知晓的,师叔祖一个徒弟都没带出来,为何会有人还会匿门的绝技?”
花枯荣遇见大事,反而比云卷舒冷静,此刻冷静下来,问风怯:“那如今怎么办?”
“封山,我继续解,你们先回楼里找人,沿着栉风山外出的几条大道循着去找人。”
匿门重新出世,即使他与觅派的羁绊其实算不得多深,但是护他性命的师兄仍是觅派蹑门之人,死于匿门之手。就算不为了花云二仙,他也要探个究竟。
如今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花云二仙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