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了，过年给您拜年，我先挂了。”

“哎，这个臭小子。”吴老师很无奈。

“谁要去星宇？”叶老在吴老这谈论点事，正巧碰上吴辰昱的电话。

“吴辰昱。”吴老摇摇头，他爷爷想要他回B市，这下又要扎到S市去了，也不知道这是闹哪出。“怎么你也有学生要去？”

“嗯，程煜迦，12月中旬。”

“嘿，这臭小子。”

“我可不喜欢他，当年我们小迦迦可没少受苦。”

“小辈有小辈福嘛。”吴老自然也知道他们当年发生了点啥，但具体是啥就不知道了。

“一份土豆牛腩。”程煜迦开始写毕设剧本之后好久没来食堂吃饭了，今天突然想起可能以后再也吃不到了，说不上什么滋味，土豆牛腩是他最爱吃的菜。

“好嘞，稍等。”她经常来，师傅都认识她了，“一份土豆牛腩。”

“后面帅哥吃什么？”“一样的。”

“再来一份土豆牛腩。”

程煜迦带着耳机但并没有放歌，这辈子，他的声音化成灰她都能听出来，哪怕是这样嘈杂的食堂。恨自己不争气，那天他说自己没有女朋友，恨他又走进自己的生活，却又在期待着什么，正是因为有了这份期待，所以更加痛恨自己。

“程煜迦。”后面的人打了她一下，程煜迦肩膀僵住了，舒了一口气，又缓缓转身，看着他，这一眸像是经历了很多年。

辰昱辰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了，只觉心突然揪了一下。抬手抹掉她掉下的眼泪，侧头跟老板说，“两份放一起吧。”

程煜迦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低下头找纸巾，没找到，拉开书包拉链，笔、本子、纸巾……又掉了一地。辰昱将餐盘放在窗口，蹲下帮她捡，手碰到了她的手，程煜迦迅速拿开，吴辰昱的手顿住了，抬头看见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沉默了。

“一起吃吧。”转身他拿起餐盘走了。

程煜迦擦干眼泪，跟上吴辰昱。两个人沉默着吃着饭。

“我是应该向你道歉？”吴辰昱先开了口，他总是搞不懂她的心思，或许他就从来没搞懂过女生的心思。

“嗯？”

更受不了她像现在这样泪眼婆娑却又清冷的看着自己，“算了。”

“我最近在写毕设剧本，一个悲剧，刚才突然想到了结局应该怎么写。”也想到了我们两个的结局。程煜迦低着头，戳着碗中的米粒，一粒一粒吃着，不想看他。

因为他的语气就像两年前跟她说，“怎么第一天知道我有女朋友？”……也没有什么好期待的了吧，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马上就毕业了，他回B市，自己去S市，世界这么大，大到分开就再也不会再见了。程煜迦倔强的戳着米饭，不会再见就忘记吧，就像毕业分手那样，也就是分个手。“谁诀别相思成疾，莫问天涯，也莫问归期，怎奈何无人解情断之时，冷暖自知。”

一滴泪滴落在碗里。吴辰昱看不到她的情绪，但看到她的脸快埋进饭里了。披着的头发全散落在桌子上，像个贞子。

“我吃饱了，先走了。”程煜迦小声抽泣了一下，抬头甩头发趁机擦了一把眼泪，又迅速低头拿起包，跑了。

吴辰昱听到她抽泣了，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但绝对不是因为剧本，好像有个声音在告诉她，最后一次了，再错过了就是永远了。起身追她，一楼，楼梯拐角，吴辰昱拽住她，将她拥入怀中，“对不起。”程煜迦在挣扎着。“对不起，别推开我，对不起。”

那一瞬间，程煜迦所有的防线都垮掉了，手不自觉的抱紧了他，痛哭起来。她好像一只受了伤，很痛却不能放声大哭的小猫。吴辰昱抱紧了她，“对不起。”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