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
“我说!他!不!敢!”骆小瓜又高声重复了一遍,“怂货!”
“他妈的。”她骂了一句,似乎是不过瘾,又接了一句:“两个傻逼!老娘真是吃饱了撑的他妈的来给这帮脑残做经理!”
白棠呆呆地看着骆小瓜,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她这句话。上一秒还在骂苏行秋,下一秒似乎连着自己也一起骂了进去。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魔怔了,看着骆小瓜醉醺醺又气急败坏地骂人地样子,竟觉得有些可爱。
至少比平常想骂又迫于自己地威胁畏畏缩缩不敢开口地样子要顺眼得多。
骆小瓜喝了一口酒,又骂了一声:“妈的!”
“我是真的……真的,真的,真的……想不通啊!”在酒精地作用下,她就好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开始滔滔不绝。
“你说他苏行秋,传奇教练辞职复出,本身DOME地圈子就这么点大,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等着他出错,等着他失败,等着看他的笑话。但凡出点什么错,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他给淹了!”
“真有这么夸张吗?”白棠开口问了句,尽管最开始的时候苏行秋确实遭受到很多质疑,但复出后两次夺冠,到现在,网络上早就在没有人敢说些什么。
可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倒像是点燃了导火索一般,骆小瓜一下子拍案而起,把白棠吓了一跳。
“你懂个屁啊!”她一脚踏在凳子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白棠,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他现在是赢了,人家挑不到毛病,没话说,你还真当天下太平了?”
“你信不信,但凡输一次,立马一群键盘侠出来喷不死他。到时候你们手机一关两眼一码黑不管了,我能不管吗?还不是要我来收拾烂摊子?”
“我他妈跟他说过多少遍了要避嫌避嫌避嫌,跟你保持好距离;要注意身体,能不打的比赛就不打,好好养身体。得,全当耳旁风了,一句都没听进去。”
“那个什么狗屁双排赛算个什么东西啊,明年你就看,根本上不了国际赛事,也就是现在刚起步拿来凑数的小比赛罢了,有什么好参加的?参加就参加了,有什么好认真的?”
“行秋什么时候不能用?什么时候拿出来不是杀手锏?就非得在这区区双人赛上拿出来唬人充面子?”
“他现在这么拼命,这么陪着你熬着。是!一面打情骂俏一面拿冠军,开心的很啊!那以后呢?万一以后他身体出了点什么状况,到时候怎么办?明年的春季赛还打不打了?明年的首届世冠还打不打了?”
“你说他怎么着也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近十年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他能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自己身体什么样,他心里能没点数?”
“他不能啊!”骆小瓜敲了敲桌子,表示强调。
“他就是脑子进水里!不是!我看是脑子进硫酸了!不是!是脑子进白棠了!开了大花儿了!”她说着又坐了下来,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酒,重重的打了个酒嗝,情绪急转直下,趴在桌子上开始委屈地嘟嘟囔囔。
“你说我主播好好的干嘛来找罪受啊,要当经理哪儿不能当非得上这两个臭男人的鬼当。我真是上辈子杀了人,这辈子才来WHY当经理。”
她说着,忽然转过脑袋,冲着白棠傻兮兮地笑起来。
“你说他为了你脑子都坏成这样了,还死要面子不肯表白,是不是怂货?”
白棠看着骆小瓜迷迷糊糊的样子,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在一声声地抱怨和质问中,那些零星的回忆都一点一点聚集到她的脑中,拼凑成的一幕幕画面,从前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再看却能品出些不一样的味道来。
是啊,苏行秋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其中利害。
他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刚认识自己的时候,他正忙着帮MOOD准备最后一战,明明可以忽略自己的邀请或者和自己明说,却还是每晚尽力在十一点上线赴约。
定级赛那次,明明是自己不听指挥在先,他不过是训了几句,却还怕自己伤心难过。
自己或许不懂,但他心里一定清楚双人赛即使是再盛大,也不可能走向国际,他明明可以不参加,借此机会休养生息,却还是为了配合自己义无反顾。
白棠深吸了一口气,冷风灌进肺里,混着漫上来的酒意,有些干涩,也有些心疼。
苏行秋从来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他明明可以心安理得的高高在上,可对待自己却还是如此小心翼翼,就连一个拥抱都不敢太过用力,生怕被自己厌弃。
白棠香想,她竟没有一次回抱对方。
她原以为自己足够强大,足够努力,足够聪明。到头来不过是浑浑噩噩地妄自菲薄,她双目清明,却对太多重要的东西视而不见。
骆小瓜骂他怂,可他却从未在公众场合掩藏过对自己的偏爱。
其实真正畏畏缩缩这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