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头疼的要命。
她依稀回忆起,昨晚被那个奶狗弟弟连哄带骗的开了好几瓶酒,现在清醒了过来,谢尔尔有些肉痛。
这钱拿来干什么不好啊?
谢尔尔习惯性的往枕头下摸手机,摸了个空,她推了下旁边的田妤:“田妤,我手机呢?”
田妤翻了个身,哼唧了两声没理她,又沉沉睡过去。
谢尔尔只好自己翻身下床找手机,她习惯醒了要先找手机,检查微信有没有工作消息。在房间里晕头转向的找了几圈后,她终于从田妤扔在地上的内衣下找到了电量不足10%的手机。
结果密码输错了三次,她的手机自动锁定十分钟。
窗帘没拉紧,有一缕阳光透过那狭窄的缝隙,挤进了房间。
地上被拉出一道长长的属于阳光的痕迹,谢尔尔屈腿坐在地上,背靠着床尾,那道痕迹拉过她的大腿,终止在地毯的不远处。
身上的酒味似乎已经将她腌入了味,谢尔尔把头埋进手臂里时,闻到了令人反胃的隔夜酒味。
肖泊亦酒精过敏,所以他不怎么喝酒,他也不喜欢谢尔尔喝酒,所以谢尔尔也尽量避免和他一起参加酒局。
他们两人对对方都有各自的雷区,就像她也不喜欢他抽烟一样。
这十分钟,她又走神了。
和肖泊亦分手后,手机密码立马被她从他们的纪念日换回到了自己的生日。
只是刚刚,她还是下意识的输入了那串熟悉的数字三遍,直到手机锁定起来,像是一道警告,警示着她。
没事的,只是习惯而已。谢尔尔安慰着自己。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谢尔尔清醒了些,终于输对了密码。
微信置顶的几个工作群没人艾特她,只是置顶下面的第一条消息让她顿时醒了神。
周栩:【?】
刚刚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谢尔尔来不及惋惜和悲伤,就又立马陷入了另一种抓马的世界。她表面故作淡定的往上翻着聊天记录,内心实则一万头草泥马正在飞驰而过。
谢尔尔啊,你要不自己瞧瞧,喝酒多误事?
她想和周栩解释,但又不知道要解释些什么。比如昨晚自己喝多了?比如微信被人盗号了?
又好像怎么说都不太对。
最后她打了删,删了又打,最后一本正经的发过去了一个:【?】
谢尔尔想,反正糊弄一下周栩,也不会怎么样。正这么想着,手心里的手机震动了下,她低头看过去。
周栩:【昨晚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头的人似乎就在屏幕那端守着谢尔尔的回复,不给她一点逃避问题的机会。
谢尔尔被周栩的直球打的手心一烫,手机“啪嗒”一声掉在了地毯上,闷声一响。
手机关机了。
“天助我也。”谢尔尔长吁一口气。
直到临近傍晚,田妤醒了,给谢尔尔翻箱倒柜的找到充电器后,她才给手机冲上电。
微信的消息已经把周栩给顶了下去,但她还是下意识的先把消息列表往下拉,找到和周栩的聊天框。
聊天记录停在下午的那一条,周栩没再发消息,她也没有回。
谢尔尔想假装自己已经意念回复了这条消息,但很显然,她出门前化妆的时候,还一直在想着这事儿。
终于在临出门提起高跟鞋那霎那,她忍不住了,拿起手机找到周栩,一气呵成。
谢尔尔:【我昨晚喝多了,瞎打的,别在意。】
—
周栩烦的不行。
尤其是收到谢尔尔这条消息后。
他站在住院部后门楼下抽了两根烟,旁边的大叔见他有打火机,找他借了个火后,索性就站到了他的旁边,同他一起在这寂静无声的夜晚里一起抽着烟。
闷热的夏夜,路边的树叶被风吹的窸窸窣窣直响,街道尾那头支起了烧烤摊,相比较住院部这块,热闹的很。
大叔拿烟的姿势很娴熟,一看就是老烟枪,食指和中指的皮肤上都泛着因为长期夹着烟而变成的暗黄色。他沉默不语,一根接着一根抽,抽的凶得很。
抽完几支后,大叔开了口:“小伙子,你家里人也住院在?”
周栩点了点头。
“啥子病?”
“外婆把腰给摔到了。”
“这得好生照看着。”
“是诶。”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边抽烟边闲聊着,明明是两个年龄阶段的人,在这里硬是凑到了一起。
大叔把烟嘴扔到地上,用穿着布鞋的脚在地上碾了碾:“生命真的很短暂,能多陪陪家里人就多陪陪吧。”
周栩扬眉,等着大叔的下文。
“那间病房。”大叔抬手指了下身后的病房,“五楼左数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