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忘营营

事。”懿兰自童妍手中接过戏本翻看起来，“可是为何题为‘忘营营’？”

文若闲笑了一声，却有些遗憾与落寞：“可臣妾以为这是一出大悲剧。简思皇后虽出身名门享尽富贵，却偏偏不爱这些身外华物。她爱景宗皇帝，却最爱自由。”

“自由”这个词，让众人有些懵然。

“简思皇后自幼住在宫中，目睹了王朝巨变后的余波，那些阴森森的秘辛与血淋淋的现实叫她畏惧。她想要逃离，却又割舍不下。最后一幕里，简思皇后选择了自缢。她的尸身长埋皇陵，她的灵魂永得解脱。”

文若闲并未描述什么细致的情节，只这寥寥几句，却让众人静默良久。

“如今的温选侍，大概就像这戏里的简思皇后白氏吧。”陆灿叹一口气，“于她来说，走了也好。有的是人想走走不出去，想忘却营营而不得……”

十九这日，两顶小轿从皇宫角门而出。

傅仪宁有感她们为国祈福，特晋戴氏为馨美人、明氏为温才人。

春日里，彤长公主傅熙恩的婚事风风光光地办了，嫁的是一位将军的儿子。没有人会关心她愿不愿意嫁、出嫁后过得好不好。

傅景恩那样的公主，百年来或许也只有那么一个。

这日懿兰与文若闲去两仪殿送新的账目，正巧遇上傅仪宁也在。

他今日心情不错，招呼她们坐下，随手翻了两页账本，颇为满意：“你们俩都叫朕放心，差事办的好，朕该赏你们才是。”

“臣妾岂敢居功，为皇上皇后分忧是臣妾应尽之责。”懿兰含笑颔首。

文若闲也说：“颐妃娘娘说的是。”

陆灿浅笑说：“皇上不是正想着往平江园避暑去么？颐妃与璐嫔都没有去过，便带上她们吧。”

傅仪宁点头称好：“不仅如此，朕还要给你们俩选个好住处。”

文若闲道：“臣妾早闻平江园中有一梧竹幽居*，游廊曲折，种着千百翠竹，凤尾森森龙吟细细*，向往已久。”

“本宫记得你如今的含凉殿里也种着许多翠竹。”陆灿笑言。

“是，臣妾喜欢竹，坚韧不屈。”

傅仪宁点了点头：“也的确合你，如此朕便将这梧竹幽居指给你住了。”

文若闲笑着谢了恩。

傅仪宁又说：“颐妃便住双香仙馆*，四围荷花香远益清，离朕也近些。”

懿兰含笑谢恩。

陆灿问皇帝：“除了颐妃与璐嫔，皇上还想带哪几位妃嫔呢？”

“玫美人自然是要跟着朕去的，就住在水木明瑟*。”傅仪宁又想了想，道，“长柔就快要过周岁了，便也带上丽妃，朕在平江园为长柔庆生。”

“是。”陆灿颔首应下，又问，“皇上打算安排丽妃住在何处呢？”

“颐妃与她情好，可住的近些。”

懿兰听了朝傅仪宁一笑。

“那便住双香仙馆旁的问梅阁*？”陆灿问。

傅仪宁听了一皱眉，不大认同：“还是雪香云蔚*吧。”

“是。”陆灿颔首记下。

懿兰道：“既是要给荣珍公主过生日，自是要热闹一些。宫中原本人少，不如就都一道去吧？”

傅仪宁想了想，点了点头吩咐：“也可。皇后安排吧，只问梅阁与暗香疏影*，不许人住。”

陆灿虽不明，却也应了下来。

傅仪宁还有政务要处理，并未久留。

送走皇帝，懿兰问出心中疑惑：“这问梅阁与暗香疏影有何特殊么？怎么不许人住？”

陆灿也是摇头：“去岁本宫陪太后往平江园，皇上也特意吩咐了这两处要空置着。”

文若闲想得简单：“或许眼下不是梅花时节，旁的地方都有其他景致，这两处却只有梅雪之景，夏秋之时少些趣味吧？”

陆灿点了点头，又与她们商量其他人如何安排。“本宫照旧住在闻樨馆，如此，还有哪几处空着？”

北月答她：“立雪堂、燕誉堂、梦隐楼、远香堂、倒影楼、秫香馆、一品红轩……”

“成了成了。”陆灿笑着打断她，“咱们一共只这些人，住不了这么多地方。便叫瑢美人住秫香馆，罗美人住一品红轩，玲美人还与玉美人同住，去倒影楼罢。”

“是。”

五月初一，车驾浩浩荡荡开赴平江园。

平江园的小宫人引着她们各去自己的住所。

懿兰一路走着一路瞧着，只觉得稀罕极了。平江园内步步皆景，处处有水，实在是个避暑享乐的极盛之地。

春雪也是止不住的乐：“娘娘你瞧，那荷花已开了，好生漂亮！”

懿兰顺着去瞧，果见大片大片碧绿的荷叶簇拥着几只红粉花苞，煞是喜人。“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不外如是。”

领路的小宫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