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卖
的倚着窗,幺娘伸着染着鲜红寇丹的双手,媚眼如瀑,眼尖的瞧见身姿高大挺拔的旬邑,娇俏的面上带着笑,软声道:“旬爷过来玩阿,奴家专门候着您呐。”
说完附带几声不言而喻的娇笑,引诱意味十足。
旬邑头都没抬,边走边道:“等爷办完事就来找你!”
在巷子尽头的一间青楼停下,旬邑轻车熟路的松开门闩,转身进去。
有眼力见的小厮跑上楼去叫主事人,余下一个小厮不用吩咐的倒酒侍候。
楼内温暖似春,菇纾一身春装下来,刚到下人院子就冷的缩了缩脖颈,搓着手进门来。
“小子不冷欸?”
室外冬寒刚过,尚觉寒冷,旬邑常年一件灰褐色麻衣,头发从来没留长过,身边人也没见他冷的哆嗦过。
黄酒暖身,旬邑笑着应道:“姑姑又不是不知道我,哪个季节都好像体内卧着个火龙。”
“又贫嘴。”
跟上来的姑娘拿来披风,三十年纪的女人这才暖了过来,一张脂粉白的脸亦不再冷颤。
菇纾一同落座,伸手将一沓早准备好的银票拿来,道:“这是你我上次交易价格,你核对下。”
“您开钱我自是信得过,银票就不点了。”
随意塞进胸前,旬邑说的畅快,菇纾面色瞬间颇满意,口不对心说着叫他再点点的场面话。
旬邑看在眼中什么都明镜似的,短茬胡盖着大半张脸,勾唇间什么都没点破。
转移话题说:“姑姑先看看这次货,可不是一般的姿色。”
“我瞧瞧。”菇纾捏着袋子一边觑眼看去,并没有被里面的人所惊艳,不解道:“这脸皮子也不值钱阿,哪里不一般了?”
旬邑害了声,放下酒碗,将那麻袋盖了回去。
“家世看手,不说富可敌国,也是娇养出来的,这样的人物,咱们这样的人寻常见都见不到,脸虽说姿容略逊,但我看过了,是个灵动娇媚的人。”
听她家世不小,菇纾眼中闪过忌惮,小声道:“这样的人儿一看就知道来头不一般,这样的你也敢绑,是不是要钱不要命了?我告诉你这样的人我可不收,得了钱我可怕没命花。”
“哈哈,姑姑莫急,我又没说将这麻烦带给你,有时候这人用好了就不是麻烦。”
菇纾与之对视,有些想法瞬间共通,猜测道:“你是想送与那些人?”
“还是姑姑懂我,青崖寨那些人不是什么都不怕且女色财宝一概不惧吗?将这女子送与他们,一是能向他们卖我们一个面子,二是得了钱还能处理掉这个麻烦,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
那些人可都是些吃肉剔骨的主,将这么一个妙龄女子带过去,菇纾却无半点同情。
看着这姑娘可怜,可有谁来可怜她?在这暗无天日的永夜巷,又有谁能来同情她带她走?
红唇上扬,菇纾拍了男人厚实肩膀,夸赞道:“你小子,还是你脑瓜子转得快。”
“把人放你这里,过些时日我找青崖寨的人接走,最迟后日,就能拿到钱,届时你我二人照例三七分成,还有,这女子性子有些烈,若是醒了你到时候哄骗着点,别出了岔子。”
夜色不深,一男一女很平常的商议着买卖女子的勾当,这样的交易在衡都遍地都在发生,每天有无数女子小孩被人贩子倒手,借以换取金银。
当地官府与之同流合污,包庇着他们,更是包庇着自己另一条发财路。
菇纾展眉,心里已经想好了如何做,道:“那好说,两副迷魂汤下去,再烈的秉性谁来了她不得乖乖跟着走。”
“欸,姑姑莫急。”
迎上菇纾略带不满的眼神,旬邑解释说:“青崖寨那些人挑人挑得紧,来验货那日的迷药可不能下重了,若因为药性这人没瞧上,可是一大麻烦。”
他说得在理,菇纾自少女时期踏入这行,这点分寸还是有的,即点头答应下来。
此事已说开解决,旬邑转了转异样瞳孔,笑里藏刀道:“姑姑,今日找你还有其他事,衡郡青楼那事,我和兄弟们可是等着你这边的银钱喝酒呢,你看,什么时候将账给结了?”
提及前些时日发生的动乱,菇纾动作微僵。
她名下的衡郡青楼收了几个烈性子的,谁料竟出了人命,本是拿钱就能压下去的事,可那领头女子生前有个道上混的姘头,都惧怕那人暗中报复,无人敢去解决此事。
菇纾就想起了同样不怕死的旬邑,谁料这人是个趁火打劫漫天开口要价的,要不是无人可信,无人可派,菇纾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欠着旬邑那么多债。
自是感觉不到自己是个吃奶骂娘的货色,事情业已解决,再想起那债时,菇纾只觉得不值。
身子挪移,菇纾整个人挨上侧脸看她的男人,握着手帕的手向上轻拂,药草的香味便迎面喷洒而来。
旬邑坐得更稳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