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

冥君似乎和西王母有重要事情要谈，哪怕顾锦洛是冥君的徒弟也不能留在现场，也不能让她随处乱跑，蒋芸干脆带着她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雪山祭堂设在雪山，但西王母的信仰大多分布在中原，所以她接手之后，不仅改了名字，也将地址迁到中原，并长期与中原统治者达成秘密合作。

现在的山海特殊行动处在B市，在中原政府的帮助下，就像一个政府部门一般在人间立足。如果普通人类经过这里，只会觉得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办事处，在障眼法以及精神类法术的运作下，甚至连名字都不会多加留意。当真正走进山海的大门，障眼法消失之后，它的真正样貌才得以呈现。

在外界看来这地方并未占太多位置，但山海其实算是在这一小方天地之间破开了一个空间，进了大门才能看见真正的山海特殊行动处，它真正的规模非常大。

山海的装潢非常符合西王母的审美，一块朱红色的高墙上镶嵌着大门，大门是金色的，有点珠光宝气的感觉，琰玄第一次看到这个门时觉得西王母是做了个迷你南天门放在这里。

进了大门便可以看见真正的山海。

山海的整体建筑很高，但各楼层就像独立的屋子一般被错落着垒起来构成一栋独立的建筑。但是外表看上去并不凌乱，因为明显可以看出这些屋子错落有致，肯定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虽然山海的外表看起来奇特，且那些屋子的式样偏向传统。但进来却发现山海内部像一座精密的现代大楼，到处都是人类科技的影子。一个巨大的电子屏幕镶嵌在大厅的墙壁上，上面播放着各种信息，任务、排班……还有很多顾锦洛看不懂的信息，应该是山海内部通行的。

西王母并不是守旧派，她非常赞赏人类的科技，因为人类的科技确实可以给她省很多心。

山海分设多个部门，蒋芸是与人类问题相关的其中一个部门的刑侦组的组长，她所在的组负责调查与处理非人在人类世界中造成的异动。因为与人类关系亲密，相比山海其他地方，蒋芸的组里人类很多。

琰玄与西王母的恶交是千年之前的事情了，过去了这么久很多人也不想再提，所以刑侦组的部分人类甚至没有听过。蒋芸知道这件旧事还是景煊这家伙说的，景煊和蒋芸相处的比较多，偶尔也会和蒋芸讲一些以前的事。

不过山海不是所有地方都和刑侦组一样，山海之中也有许多非人，活得时间够久，除了雪山祭堂的老人，作为当年事件的亲历者，他们对琰玄的态度就会非常复杂。

蒋芸还不容易挖到了一个人才，没想到她居然是冥君的徒弟，蒋芸在感慨自己慧眼如炬的同时，却着实犯了难。

首先，顾锦洛确实合她的眼缘，这两次事件相处下来，顾锦洛确实有能力，也很敏锐，非常适合在她的手下工作。山海中不乏有大能的徒子徒孙，所以有点背景其实并不影响蒋芸招人。但顾锦洛是冥君的徒弟，西王母若是依旧在意当年的冲突，可不一定会答应把她招进来，但蒋芸实在是舍不得这个人才。

山海大部分部门是不缺人的，但刑侦组除外，因为山海本身又不能被普通人类所知，若是要人类，只能招有法力的人类。但是有法力的人类和非人却不一样，大部分底蕴不够深厚的非人需要依靠山海在人类世界中生存，但是人类不用。

虽然破封建迷信破了这么多年，但实际上民间对于这些“封建迷信”的道士什么的有着不小的需求，他们不靠山海他们还可以活得风生水起，所以人类中有法力的要么和家族绑定，要么就看破红尘隐居，或者是自己干事，愿意直接在山海手下办事的少之又少。正常情况下还可以维系秩序，但要是有什么突发事件，山海要人还要亲自去找他们。

而蒋芸虽然法力高强，但毕竟是一个人类。山海大部分部门的管理人员都是一些大妖甚至还有神明，比起蒋芸，非人更喜欢到有大妖的部门去，因为这些前辈还可以在修炼上帮一把，比起找一个空有力量还需要他人指导的领导要好得多。

偏偏刑侦组事情又多，蒋芸办事要么向其他部门借人或借妖，要么就像朱娘庙那次一样到世家去求人，有些时候来的也不一定是靠谱的，蒋芸想人想得要疯了。

招了人家，难道要直接辞退吗？蒋芸不太想这么做。招人的文书蒋芸已经上报了，她等下打算直接去找西王母问问，是否留下顾锦洛。

蒋芸往顾锦洛的方向望去，顾锦洛坐在蒋芸办公室的沙发上，用单手撑着脸颊，她似乎是睡着了。

顾锦洛确实是睡着了，她陷入了一个梦境。但是她有清晰的意识，她知道，一般这种情况，就是她要恢复部分记忆了，有些时候，少量的记忆会通过梦境的方式呈现，但顾锦洛大多数情况下只能梦到几个零星的画面。

这次却不太一样，这次是一个清晰的情节。她见到了一位女神，女神盘着一个高髻，头发上带着金钗步摇，步摇的链条在微风下摇曳作响。她穿了一身深蓝色的长袍，长袍上似乎有云雨在翻滚，整个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