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话

没想到这里的警察居然会问这种问题，腹稿居然用不上。

王楚阔回答： “我们那天找了很多地方，因为这边没有看过，就来看看呗。”

“嗯……这样啊。”顾锦洛听了他的回答也没有反驳，换了个话题继续问：“那林秀和你的关系很好吗？”

李老师在一旁看着，觉得这个年纪轻轻的女警察真是莫名其妙，招呼没有打上就算了，这和平时的流程也不太一样啊，他说：“警官，学生的课间时间也不多，我们直接进入真题吧。”

裴清柳拍了拍李老师，告诉他，“你放心，我们过来是为了搞清事情的，耽误这点时间，不要紧的吧。”

他看向王楚阔，“王同学，耽误你一点时间没关系吧？”

王楚阔摇了摇嘴唇，说：“没事的，警官。我和她……交集不多，但是关系还行吧……大家都是同学。”

顾锦洛感受到在提到关系的时候，王楚阔的精神出现了很大的波动。

“是吗？我还以为你们关系很差呢。”

顾锦洛说得很平静，但是王楚阔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他被眼前的女警察盯得心里发毛，他之前听说过警察会接受专门的心里培训，而且他们阅人无数，一些细微的反应都逃不出他们的眼睛，她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警官，瞧你这话说的。”气氛很僵，李老师上来打圆场，“大家一起读书，这关系肯定都不会差的，我们的校园氛围很好，同学之间也互帮互助，怎么可能呢，再说了，那天要不是孩子们去找，也发现不了晕倒的林同学啊。”

裴清柳想起了顾锦洛来的路上和他提起的事情，还有苏玉裳平时和他聊天时透露过她弟弟家的小孩。

裴清柳皱了皱眉头，说：“林秀的父母来我们这边做过笔录，林秀不是一个活泼的孩子，每次去看望她的时候都是待在教室里，几乎不会跑出去。”

“我疑惑的就是这里，王同学。”顾锦洛继续说，“为什么那天就这么巧出去了呢？还去了这么偏僻的地方。”

“体育课大家都在外面，这很正常吧。”王楚阔说，他说话虽然理直气壮，但其实顾锦洛感受得到他内心非常紧张，装的不错。

顾锦洛等的就是这一句，“既然很正常，可是你们的反应并不正常吧，就一节体育课，怎么就发动全班去找人了呢？”

“你…….”王楚阔就算是个学生，也知道自己是被套话了，可他无法反驳。

顾锦洛收起了平时温和的神色，语气也变得严肃，说：“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要听实话，不要想着蒙混过关，你那些心思骗不过我们。”

在仓库昏暗的灯光下，眼前两位警察的神色都显得很冷，王楚阔再豪横也只是一介学生，而且他是真的做贼心虚。

李老师没想到，以为等来一个转移注意力的，却等来一个把事情搅浑的家伙，而且看着两位警察的样子，这件事绝对不可能向十年前的那件事一样善终。

“我们只是在玩而已。”王楚阔破罐子破摔，“她就是跑去了仓库藏起来，不可以吗？”

“我明白了，同学。”顾锦洛说，王楚阔以为自己真的蒙混过关了，心里一阵窃喜，想着这个女警察也不过是有点样子功夫。

顾锦洛转身对裴清柳说，“那就去调监控把，裴副，如果是她自己去的话，一定是有监控的吧。”顾锦洛知道王楚阔嘴里没有实话，懒得和他在这里浪费时间。

“李老师，你能带我们去吧。”裴清柳望向李老师。

“我……”李老师望着眼前的两位警察，在预想的情形中监控是搬不上场的，不然学校也不会越他们来现场。

“你得带我们去。”顾锦洛拍了拍李老师的肩，说：“都到了这种时候了，还要耍手段吗？”

这时候上课的铃声响起，铃声镇得李老师心里烦躁，他这时才彻底明白，这次的“招呼”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