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天
来说应该不成问题吧?你不是神童吗,日后说不定也要成神医,假如能治十绝脉,岂不是能为你盛名增光添彩?” “拍马屁这招对我没用——” 即便她给了好脸色,叶渔歌也油盐不进,“再者,我无从医之志,姐姐若无其他事,如今家也回了,父母俱有要事在身,恐怕天黑之前归不来,你还是早些回王府吧。” 好、难、搞、啊。 叶浮光没辙。 毕竟原身本就和叶家人关系不好,人家就算有办法也懒得为她出力,何况此刻的叶渔歌好像也不是未来那个无所不能的叶神医。 只能说沈惊澜时运不济。 她如此想着,臊眉耷眼地转身带着婢女要走,临了想起来什么,回头道,“对了,我给你们带的礼物放哪里?” 那是吉祥和如意妥帖为她选的,不必费叶浮光的心思,她自己也不知道准备的是什么。 但话听在叶渔歌的耳朵里就很不一样。 因为叶浮光的精气神瞧着与从前很不相同,同得知要入赘岐王府冲喜的那副怒气冲冠模样大相径庭,眉目平和了很多,仿佛……过得不错? 可这怎么可能? 难不成那个病重的、在外界传言中脾性深不可测的岐王还能给她什么好脸色不成? 应当是她看错了。 叶渔歌如此想着,随口使唤仆役随她去拿东西,却见穿桃色衣衫的她磨磨蹭蹭、一步三回头,像乡间田埂里刚出生学会跑的小狗,圆圆的眼睛黑溜溜的,含着三分期待又对上她的视线: “真的不能想想办法嘛?” “……” 叶渔歌冷酷拒绝,“不能。” - 丑时。 万籁俱静的夜里,打更声从窗外传来—— 长青的竹叶在院落外被冷风吹出沙沙声响,只见月色的夜里,叶渔歌忽然睁开了眼睛,挺尸一般坐了起来。 那句软乎乎的话还在她耳边回荡。 “真的不能想想办法嘛?” 溜圆的眼,眼巴巴投来的目光,衬那件鲜色桃袄,说不出的明艳动人。 这浪荡子到底是从哪个温香软玉的地坤那里学来这种撒娇手段? 不嫌丢人? 叶渔歌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骂了半天,本来想重新拉上被子睡觉,偏那句话着魔般在耳边回响。 她怒意冲冲地掀开被子,披了件大衣重新往书案方向走,点上火烛,在院落外书童困顿的询问声里,随口说自己是温习些功课,不必人陪。 话是如此说。 她的手却摸向了科举根本不考的那叠医书。 包括叶荣留下的、继承自老神医的那本《医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