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两茫茫
身来拉楚天佑的手臂,道,“你跟我上街上看看不就知道了。”
楚天佑就这么被珊珊拉上了街去。
……
“来来来,一个个慢慢来,一个个说,排好队……后面的不要挤,带好孩子……”
丁五味在街上支了个摊子,上面写着“奉旨保媒”四个大字,师爷坐在摊前拿着笔记事。
丁五味一直在维持秩序,一边指点着师爷干活。
突然,吭哧吭哧来了好些衙役,站在了丁五味的面前,齐刷刷喊道,“丁公公!有何吩咐?”
丁五味露齿一笑,指着后面的人,“来来来,给我照顾好大家。”
“是!”
丁五味搓了搓手,冲人群大喊,“大家稍安勿躁,一个个来,本公公奉国主之命,给大家保媒拉纤!大家有什么要求和意见,或者是有倾心之人,尽管跟我们这个刘师爷说。”
人群乌泱泱的,楚天佑摇扇轻笑,“奉旨保媒,还真有他的。”
白珊珊也笑道,“五味哥说,要让她们安定下来,最好的办法还是找个良人成亲,互相扶持,才能照顾好孩子。还不止如此呢!”
楚天佑转头看向珊珊,“还有什么?”
“你一定想不到,”白珊珊双手抱胸,“五味哥从香火楼中查抄出来的钱,全部分文不取,给了平昌县衙,用以设学堂、开织坊等之用。”
楚天佑一愣,“没想到五味这么慷慨?”
“是啊,”白珊珊抿唇,“听衙役们说,五味哥查抄香火楼的时候,还湿了眼眶。五味哥虽然贪财,但这种不义之财,他是怎么样也贪不过心的。”
楚天佑点头,“这也是我最欣赏五味的地方,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正是。”
楚天佑见人渐渐多了,怕进了人群,推搡之下珊珊摔倒,于是引了珊珊往街上别处去走。
走着,楚天佑突然问,“珊珊,你方才说五味要用那些钱建织坊?”
白珊珊道,“是啊,五味哥今早逛了逛附近的田地山林,说此处倒挺适合种些丝棉,让楚大人派人去个什么地方买种来尝试。若是种得起来,这些妇女就能到织坊里工作。”
楚天佑没想到丁五味竟然心细如尘。
“但丝棉种植也有期,做成产业,也需花费功夫。”
白珊珊道,“天佑哥不必担心,五味哥说了,丝棉种不起来,便织本地的麻。他也让人去寻织麻的技法与巧匠,来改良平昌县的织麻业。”
楚天佑笑着转头看忙碌的丁五味,“果然是走江湖的人,见识广博。自古男耕女织,这倒确实是个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愿楚秉良能够善始善终吧。”
白珊珊知他仍有隐忧,便宽慰他道,“天佑哥,楚大人一心为公,一定能做好平昌县令的。倒是你,为了此案好些日子没有好好休息,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楚天佑轻笑,“我没事,此事了结,我心如释重负。”
两人在街上走着,忽然迎面而来一个背着刀的玄袍男子。
他面色凝重,步履极快,似乎来者不善。
楚天佑停下脚步,拉住了珊珊的手臂,仔细观察。
赵羽办完了楚天佑吩咐的事情回来,远远便见到了楚天佑侧身站在珊珊跟前的戒备模样,暗觉不好,快步上前到楚天佑身侧。
“公子,发生了什么事?”赵羽环视四周,没发觉什么异样,便开口问道。
楚天佑望着那玄袍男子从眼前过,冲平昌客栈而去。
平昌客栈已经被查封了,门口守着三三俩俩的衙役,禁闭的门窗上都贴着封条。
他到客栈前,就被衙役们拦了下来,“这间客栈已经被查封了,任何人不得出入!”
那人双眼凛然,两三下撂倒了衙役,冲到客栈前,抬腿踹开了门,冲了进去。
赵羽见此情,对楚天佑与白珊珊二人道,“公子小心,此人武功极高。”
楚天佑担心出什么事,便道,“进去看看。”
楚天佑三人跟着进了客栈,远处的崔妙娘见此情景,也进了平昌客栈。
他们在地窖找到了这个玄袍男子。
这个地窖自从死过人后便一直弃置不用,虽然血渍与尸体都被清理掉了,但是还是残存了很多痕迹。
玄袍男子在土缸的旁边找到了玉妙贞的遗物,是一个月牙形的白玉佩,玉佩的穗子已经没了颜色,满是灰尘。
男子跪在地上抱着玉佩痛哭流涕,很久以后,才从自己的怀里取出另一块月牙形的石头,两个镶嵌在一起,成了一个完整的太极。
“妙贞……”他呢喃着她的名字,“我以为你只是一时怄气,没想到,却是如此……”
他的哭声十分痛苦,惹得在场几人心事重重。
崔妙娘缓缓走了进来,问他,“你是傅九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