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同根生
上官成把两个外孙带回来的时候,大的只有三岁,小的也只有两岁,尚不知人事的他们,在当时完全不懂得丧父之痛。
上官清溪小的时候经常听奶奶在耳边提起:“你那两个哥哥啊,在他们爸爸下葬的那天,一个只有三岁,一个只有两岁,都还是个小娃娃呢,什么都不懂。一个高兴地敲着锣鼓,一个扯掉了脖子上搭的白布巾,奶奶我呀,一边哭,一边给你小哥搭着白布巾,但是你小哥哪里知道那条白布巾意味着什么呀……奶奶我搭上,你小哥扯掉;搭上,你小哥又扯掉;一边扯,还一边咯咯咯地笑个不停。气得奶奶我呀,哭的更伤心了,心里直想:这两个不懂事的孩子啊,以后可怎么办才好呢?”
若初和若余刚被外公领回家的时候,舅舅上官驹还没有成婚,他们也一直随着外公和外婆一起睡。
过了一年后,眼看着上官驹也到了该成家的年龄,上官成便做主替儿子说了一门亲事,娶了洛水村的一个水灵灵的姑娘,这个姑娘便是上官清溪的妈妈——“谢霖”。
上官驹婚后的第二年,上官成求孙心切,但是看着迟迟没有动静的儿媳妇,他着急了。他催促着儿子带上儿媳一起上医院检查看看,上官驹刚开始不愿意去,后来终究拗不过自己的父亲,还是去了,没想到去了以后果真查出问题来了,这样一拖、一治疗、一年便又过去了。
一年后,上官成看着依旧没有什么动静的儿媳,焦急万分。
这时,便有村里的热心人上门向上官成提议:“大哥,我看不行咱就先抱养一个吧,人不是常说‘抱孩引孩’吗?说不定抱养一个他们就能怀上了呢。”
上官成刚开始听到这话还有点难以接受,毕竟还是自己的亲骨肉好,但是看着儿子现在的这种状况,他思前想后地考虑了几番,觉得可以先抱养一个女孩,等到时候他们再生个男孩那就两全其美了!
这样想好了以后,上官成就把儿子、儿媳、以及他所有的女儿全都召集到了一起,开了一个家庭会议,在众人的疑惑不解下,上官成当众宣布了他的这项决定,在场的上官驹和妻子谢霖听完后,两人都拉下了脸老大不高兴地沉思着,思索半响,两人又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去反驳,便只能在众家姐妹的劝说下,勉强咽下了那颗不平的心。
上官成眼瞧着不再有什么意见的儿子和儿媳,便开始托人四处打听,80年代的人,生活普遍都比较艰苦,穷人多,穷人家的孩子也多,每家有三四个小孩的实属正常。
那时候,时常有因家庭拮据实在无力抚养那么多孩子而送人的。
所以没过多久,便有人上门向上官成回话了,说邻村有一姓“池”的人家有四个孩子,上面有两个女儿,中间是个男孩,下面还有一个刚刚出生的女孩,所以他们想把最小的那个送人,但是他们有一个条件:“只送给我们抚养一年!”
“什么?只送给我们抚养一年?”上官成显然无法接受那家人提出的这个不合常理的要求。
姓付的中间人观了观上官成皱起的眉头,眼珠子顺着眼眶来回转了转,一语点破了上官成的顾虑:“我说大哥,一年就一年吧,说不准这一年时间咱家驹儿就有了自己的骨肉了呢。”
“说的也是……那咱们明天先去看看孩子。”上官成思索了片刻后,点了点头,赞同了这一说法。
第二天一早,上官成就携同儿子儿媳在张罗人的陪同下一起去了那户姓池的人家。
刚进池家的大门,上官成就十分礼貌性地和池家的人寒暄了几句,便提出了想见一见孩子的想法,池家的当家人“池赫”打量着眼前这个说话做事都很有一套的长者,猜到这定然是办事人口中在当地很有名望的上官成了,此人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个人物,想必孩子跟了他们定然不会吃苦,怀着这样心思的池赫,脚步不免轻快地带领上官成一行人走进了里屋。
进了里屋,一行人在池赫的带领下走到了床畔前停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儿,有着一双黑如苍穹的眼睛,两扇睫毛长的像是长在清水岸边的青草,粉嫩的小鼻子精致又圆润,红嘟嘟的小嘴唇虞美人花一样的美艳绝伦;许是感觉到了众人的存在,床上的婴儿显得格外地高兴,伸着胳膊蹬着腿手舞足蹈的。
这时的上官成,转头看向了一旁正满脸透着喜色的儿子和儿媳,他当即表示:“池老弟,孩子我就抱走了。”
就这样,上官家抱回了这个孩子,也给了池家相应的报酬,当然也答应了池家人所提出的那个“一年之约”!
很快,一年时间来临了,而上官家在这一年时间里,则是完全忘了当初双方谈好的“一年之约”!直到池家的人找上门来。
这天,当池家的人找上门来的时候,上官家的人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当初双方的约定。
在这一年中,那个孩子有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她就是“上官清溪”!
在这一年中,若初和若余因为有了这个妹妹的存在,而变得格外地开心;在这一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