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开始
高三开学后,扑面而来的就是令人喘不过气的课业压力。
每个人都来不及适应新的班级环境,却只能被推着往前走,连能喘口气的体育课都时不时被各科老师轮番侵占。
乔涵的班级在楼下一层,我们见面变得不方便,但她还是会中饭后上楼来找我,我们会一起在操场散步,或者趴在栏杆上聊天。
而我也交到了两个新朋友,我的同桌夏星,她初中跟着父母从北京搬到上海,拥有同样的经历让我们特别有话聊。
她是典型的北方美女,个高腿长,肤白貌美,成绩好,又酷又飒,人还豪迈大方,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都会第一时间跟我分享,梦想是未来成为特工。
还有一位是我的后桌程芊音,也是我们班的班长,是个古灵精怪的萌妹子,易晒黑肤质,所以常年防晒几件套必备,有点小作,但怡情,人机灵情商还高,特别会安慰人,我说她以后完全可以走心灵导师那条路线。
和她们愈发亲近后,我也就完全不会在意施薇时不时的眼刀折磨以及她散布的流言蜚语。
我发现乔涵之前说的没错,讨厌你的人不会因为你低调圆滑就减少对你的讨厌。
于是我开始试着做自己,把那些本该属于我的锋芒尽数展露,反而收获了更多的朋友,相反施薇却在被逐渐边缘化。
那时候我开始相信,一个人的气场决定了气运,在不过分的前提下保持自我,反而会另有一番天地。
当然这也得益于时逾,是他当时在楼梯口的那番话开解了我,也是他一直陪着我。
我和时逾的事在班里早已不是秘密,但我们依旧会尽可能保持低调,只有放学后后才会腻在一起,平时下课只在手机上偷偷甜蜜,每逢周五早放学,他都会雷打不动拖着我到麦当劳找个安静的位置补课,简直比我爸妈还严格。
他哄人技术一流,左一句宝宝右一句宝宝,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耳根子就变得越来越软,对他抗拒无能。
再紧张的日子有时逾都是温暖而又刺激的,他总是能出其不意。
他会趁没人的时候把我叫到茶水间,亲到我缺氧才放开。
当然他也会利用自己的特权为自己谋福利,他拿了班主任的批条可以不用上体育课,只负责分发或者回收器械,于是自然也就掌握了器械室的钥匙。
为了骗我过去,故意装病扮柔弱,等我真的过去了,到最后累瘫的总是我。
他不舍得看我流露一点点的难受,一个劲道歉,抱着我哄着,下次也会加倍地让我爽。
我们把该做的,能做的边缘行为都做了,我被他带着一点点变得大胆,熟练,也学着逐渐放开自己,但他却总能控制住不进行到最后一步。
这样美好的平衡终究会被打破,直到有一天我被班主任叫进了办公室,一聊就是一节课。
走出办公室,我抹了把眼泪,看到了站在走廊那头的施薇,笑得颇有深意。
我猜到是她告的状,真像她的风格。
但这也只是个开始。
等我回到教室,班主任又叫走了时逾。
我眼眶微红,时逾神情凝重,再配上全班同学的窃窃私语,这一切构成的画面都让施薇志得意满,她看着比平时更高兴,眉尾往上扬,坐在以她为圆心的一圈女生中故意大声说着:“做人太高调总是要吃点苦的,高三了还不好好复习成天谈情说爱的,啧啧啧,活该被老班训。”
夏星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指着她没带好气:“你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自己追不到就阴阳别人,积点德吧你,到时候人家爱情学业双丰收,你什么都没有。”
“我有指名道姓么,你急着跳出来干嘛?”施薇目露凶光,拍了桌子也站起来。
眼见着两边剑拔弩张,站在讲台前抄录今日作业的程芊音转过身:“既然知道是高三了,还有空管闲事,施薇我记得上次月考你的语文分数远不及晚晚,人家能做到兼顾学习,你能么?”
程芊音在班里说话一向有威严,施薇占不到便宜,不吱声了,只是死瞪我。
夏星还想骂,被我拉住了:“别跟这种人废话。”
她坐下来抱着手,还是气鼓鼓的:“晚晚,你就是平时太让着她,她这种人就不能跟她客气。哎对了,老班说你了么?会告你爸妈么?”
我笑了笑,将她拉近身边,悄悄对她说:“没事,老班之前是时逾的语文老师,对他印象很不错,而且时逾很早就跟她主动摊牌过,也保证不会影响我们成绩,这次找我无非是嘱咐我们低调点,我也正好趁机把施薇的所作所为都旁敲侧击了一遍,再配上几滴眼泪,老班还是很心疼我的。”
夏星竖起大拇指:“高啊,你们俩真是人精中的人精,心眼真多,绝配。”
“我就当你是夸我。”
施薇大概以为现阶段最狠的报复就是把我和时逾的事情告诉班主任,再等着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