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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知道原来城中还有西齐军队的探子,都化妆成平民,藏在里坊间。
国难当前,匹夫有责。
江小泉思前想后,自己待在家中无计可施,变相软禁,还不如跟随长兄,窃取情报,好为日后收复洛阳出力气。
她不想连累丈夫,便把追来的祝云池推回去,但祝云池偏生在这次的事情上与她犟,就是不走,还非要帮忙。
大舅子看他笨手笨脚,虽然帮倒忙的可能性极大,但就这么放他回去,万一再添乱,连个能看着的人都没有,只能允他跟随。二人竟这样不打一声招呼,消失在洛阳城中。
祝府里的士兵被撤走,但并不代表附近无眼线,傍晚时分,心与还未等到江小泉归来,便先迎来了不速之客。
六王子见到她第一句话,并非兴师问罪,反倒是寒暄:“你的身子倒是好了不少。”
“你是来要答案的?”
“不,你想到哪里去了。”六王子打住她的话,从侍从手里接过食盒,里面装的是北燕人爱吃的糕点。
心与并没有接,冷冷看他在花园的廊亭坐下来,唤来银杏转头要走。
六王子轻咳一声:“我是要给你看样东西。”他从怀里掏出一只坠子,心与忙不迭拉了一把袖子,露出和坠子上宝石一致的手链。如果她没记错,这坠子被江小泉挂在了佩刀上,江小泉走的时候,必然拿走了武器。
但她不能慌,这个时候露怯,只会占据下风。
果然,六王子先开了口:“人去了哪里?”
心与摇头:“我不知道。”听他的说法,自然是抓着人,不知怎的,她反而松了口气,甚至希望江小泉和祝云池就这么一走了之,离开洛阳,不要回来。
“我并不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岂能管住所有人。”
六王子默认了她的说法,把坠子往桌上一扔,笑容里藏着冷意:“有手有脚的你管不住,有身子的总管得住吧,可别再出什么事。哦对了,军中下令,犒劳三军,夜里注意把窗户关严实了,听见什么声响都和你没关系。”
“你这是在用孩子和百姓威胁我?”
“如果我说是呢?”六王子坦然道,“我们北燕人,非常相信命运,我的命是你救的,如果没有你,我很可能死在杀手的追踪下,你知道我是个北燕人还愿意救我,所以我不会杀你,但不代表我不会动其他人。”
心与讥讽:“难道我答应你,还有回旋余地?我有那么大的作用吗?还能令三军低头,若是如此,难道你能让北燕军队撤出洛阳?”
六王子笑道:“当然没有,但办法是人想的,就看值不值得费心思,如果是你,可以考虑。”他把食盒往前推,顺手揭开盖子,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这是我亲手做的,一点心意。”
望着他大步流星离开的背影,心与气得身形微颤,被银杏搀着才勉强站稳。
她低头瞧了一眼那食盒,才发现这盒子和当初自己送他离开,采买干粮所装的那一只,一模一样。
银杏低声道:“夫人,这个六王子他……”
“不要提他!”
心与拂袖而去。
——
入夜后,消失无踪的江小泉突然潜回祝府。
那是个无月的夜,城中风号如鬼哭,心与起身关窗,想起六王子白日的警告,不由发颤,这时,一双手从后捂住她的嘴,把她往屋里拽。
这些日子的经历,叫心与夙夜难寐,无时无刻不在裙底藏刀,此时遇险,她赶忙拔了出来,对方赶紧松手,在寒光割破喉咙前,捉住她的手腕:“是我!”
“江小泉?”
心与抬头确认来人,几乎没有犹豫,挥袖熄灭了桌上的灯烛,将她带到自己的榻上,发下锦帘,屏息静听外面的动静。
江小泉明白过来,知道她是担心被六王子的探子发现,遂安抚道:“我来的时候仔细看过,内院没有人。”她没有说下去,看起来那位王子实在自负,只在祝府之外留有暗卫,并且他本人没有奇怪的癖好,所以并不屑夜窥闺房。
两人合衣躺在床上。
“你们去哪儿了?祝云池和你在一起吗?”
难得的是,江小泉竟然忍住了脱口而出的冲动,武五官扭结在一起,似乎在思考是否要告诉她。但心与生着一双锐眼,才从她犹豫中猜了出来:“这么紧张,是怕我告密,还是怕我陷入危险?”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江小泉一听,立刻破功,辩解起来:“我不是怀疑你变节!”
心与说:“那就是后者。”
“我们和西齐军中的探子在一起,”江小泉长长舒了口气,小声交代,“家兄和镖局里的不少师父前阵子不都去投军了吗,正是大将军所率领的一支,他们并没有完全放弃,想要收复失地。后来有兄弟混入城中收集情报,但在送出去前遭到北燕军的清洗,死伤重大,以至于预计的计划行不通,一直滞留到现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