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道
微挑,惊于她的戏虐之言。毕竟沈溪是女子,而今大庭广众之下。
“废话连篇。”柳磬不为所动。
“我不介意的。毕竟姐姐我厚颜无耻惯了。”沈溪看了一眼夏吁孜,一脸歉意,“就是给夏大人添麻烦了。”
柳磬眉头又挑了挑。
“这位公子……”夏吁孜又想上前劝说。
“咻——”一枚玉佩从沈溪手背飞出直指沈邈。
柳磬立刻转身直追。
沈邈低头看着手中云白玉佩,又抬头看了看飞回来的柳磬,连忙往后跑:“姐,有你这么坑妹妹的嘛。”
剑走偏锋,掉了沈邈几根头发。
“啊——”沈邈尖叫,扭头乱窜,柳磬紧追其后。绕过几个书架台柜,沈邈最终躲到白祈辞身后,双手环抱双脚坐在地上,后背紧贴白祈辞的脚裸:“柳磬!我恨你!”
柳磬收了手里的剑,朝白祈辞看去,沈邈瑟瑟发抖。
白祈辞看着眼前这位一身青黑色衣裳的男子,拱手,往右挪了一步,露出沈邈如缎的长发。
“……”
“不好意思沈二姑娘,我身体抱恙。”白祈辞说着又朝沈邈拱手。
“……”沈邈往左瞄了一眼这位“谦谦公子”,慢悠悠地原地转身,抬头看着柳磬,咧嘴笑:“那个柳大人……”
柳磬拔剑。
“啊!”沈邈从怀里掏出那枚云白玉佩,“给你,大人。偷你东西的是我姐,打你的是我姐,跟你作对的是我姐,不识时务的是我姐。”想了想补充道,“那个……我不恨你。”
柳磬收剑,从沈邈手里拿过玉佩。
沈邈刚想松一口气,却见柳磬将手中的玉佩给捏碎了。
“啊?柳大人不……要了吗?”沈邈一脸懵。
“噗哧。”沈溪不觉笑出声来,看着柳磬投来杀气十足的目光转身跳窗逃了。
柳磬又踮脚破窗出去了。
还未来得及说一句话的夏吁孜看了看还在密室的两人。
“大人。”顾黑低声说道。
夏吁孜看了看密室,又看了看窗外,听着柳磬与沈溪拔刀相向的声音,叹口气:“去准备四间客房。”
“是。”顾黑说着便退了出去。
“还有……把阿训叫来守着书房。”夏吁孜又说着,朝穆道看了一眼,“天色已晚。二位今日就在府上住上一晚。明日我们再来商议吧。”
沈邈没看夏吁孜,在不远的柜台下拾起自己被柳磬砍下的头发,眼神浮夸:“知道了夏大人……不敬我父母双亲……”
白祈辞默默看着眼前的女孩将那一簇头发收入一个荷包之中,是兰花的绣纹,像扬州的绣法。
接着站了起来转身看向自己,眼角竟真的有点点泪光。
“白先生还是早点找个好身手的手下吧……”沈邈扯了一下嘴角,走到白祈辞身旁,似是报复一般一把拽过白祈辞的手臂,轻点脚尖,便飞出了密室,谁知他们刚出去,哐当一声地板迅速合上了。
沈邈松开被她勒紧的胳膊面不改色地往前走。下一秒却因为裙摆卡在夹缝中而往前摔入白祈辞怀里——但也不算那么回事,撞到了他肚子上,白祈辞往后缓冲一下。
“嗯……我的鼻子。”沈邈痛苦,右手扶着白祈辞的胳膊站稳,接着捂住鼻子,“我今天是命不好是吧。”
“……”白祈辞语气淡淡,“看来沈二姑娘的身体也不如何。”
“……”沈邈无言,一把扯过自己的裙摆,碎花的布料便“嘶”的一声碎了,恶狠狠瞪着他,“比你好些!”
当柳磬与沈溪的打斗告以段落之时,亥时已过,夏吁孜已自行离开,像是习以为常一般。县府院子里的菊花和那棵正开着的桂花树的花瓣落了满地,但那柳磬的玉佩终究是不知去向,最后也是以沈溪耍无赖告以段落。
“不打了,不打了。柳大人好不讲理,都说不是我。爱咋咋样,反正我无剑刃也打不过你,要杀要剐随你心意。”说着一挥裙摆盘坐在草丛上,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柳磬收剑,双手后背。
沈邈环抱双脚也坐在书房门口的地上,昏昏欲睡。见此情景,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准备醒来。
顾黑上前行了个礼:“诸位请随我们来。”
阿训拿起扫帚开始收拾这杂乱的院子。
“客房在主堂旁,刚好四间连着的。今日就在此歇息一会儿。”顾黑在前面领路。
“我要和姐姐一起睡。”沈邈贴着沈溪,撇了一眼柳磬,阴阳怪气道,“还有一间就给我放头发吧。”
“随你,沈二姑娘开心便是。”顾黑说着便停下了脚步,“这四间便是,你们随意。属下就先告退了。”
白祈辞习惯地走进了最里面的房间,见柳磬走去白祈辞隔壁的那间,沈邈伸了个懒腰和沈邈去了最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