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乍到时
……
那是某天的中午,不见天上日光,黑云压城,下起漫漫细雨。
林朝歌甩开了宫中的侍女,一并甩开的还有她的贴身侍卫,也就是现在的澜烨将军。虽然乍一听是个男子,但实际上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子。
林朝歌披麻戴孝,独坐于桥头,眺望江对岸,任凭烟雨泪水浸湿眼眶。
人们匆匆赶回家躲雨,热闹的集市慢慢变得冷清。
“唉小姑娘,这下雨天怎么还不回家啊?跟家里人吵架了?”路人问她。
林朝歌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常年待在宫里,又身穿素衣,大家自然不认得她。
她没有回答。
“别淋雨了哈,小小年纪呢。”
“害这样吧,这把雨伞给你了,你好好和家里人聊聊。”
没等林朝歌道谢,这人便举起双手挡雨,模糊在了雨影中。
她没有撑开伞。
不知又过了多久。
久到雨停了。
但她抬眸时,江面仍是点点水波荡漾。
她抬头向身侧看去,只见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人替她撑起了伞。
“有伞怎么不撑?”他一边说着,一边捡起地上的伞,递给林朝歌。
那人年纪虽小,说话却冷冰冰的。
让林朝歌感到这里是不是下冰雹了……
“下雨了怎么不回家?”他问了同样的话。
“不想回去……”林朝歌声音沙哑着。
半晌,林朝歌的声音更闷了。
“母亲也不会再来找我了。”她说。
……
这个没头没尾的梦在这里就结束了,是林朝歌小时候的片段。
“我这是多久没做这种梦了……”
林朝歌缓缓坐起。妖毒似乎被人解开了,要不然她吸了这么多,都算得上是致死量了,能不能醒来都是个问题。
她努力回想着,为何会对那抹白梅香感到熟悉,但越是想,她的记忆似乎变得更加支离破碎。
她环顾四周,屋内陈设并不老旧,给人一种舒适感。
那人已经离开了,她莫名心生失望。
窗外传来人语。
“哎你听说了吗?前几天夕雾山上的那只蓝翼玄鸟好像被收服了!”
前几天……
她居然才躺了几天???
“谁人不知?!我离那这么远都看见那边天上的异象!”一人回应。
“不过说来奇怪的是,各国名士都第一时间赶去那边了,都不见是谁收服的。”
“天底下有此等法力者寥寥无几吧,也说不定那人就在这群人之中呢!而且啊,我还听说那人还把整座山上的妖魔鬼怪一并杀完了!”
让你失望了,当事人逃都来不及。
林朝歌心想。
“害,我记得上次有这阵仗的还是那个沈……啊对!沈夜弦!”
这是她时隔四百年云游后回国的今天。听到这个名字了,她微微一怔。
“说起沈夜弦……”那人把声音放轻了些,“我想到了那谁,她最近还没有消息吗?”
虽然没有明说,但林朝歌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不过让她更为震惊的是他们的八卦能力。
“她呀,四百年前说什么出国云游修炼,到现在什么消息都断了,生死未卜。国主也头疼着呢!”
他们口中的“她”就是林朝歌。
林朝歌内心:还真是什么都能扯到我,四百年了,这群人的态度还是没变。
“唉我听说她当年出国好像是有个难以启齿的原因,是什么灵力低微……”
“呸呸呸,提这做甚!”那人急忙打断,又补了一句,“这要是让国主听到,你可得完!”
……
“生死未卜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林朝歌走下了床,法力已经恢复如初。她清了清衣服,虽面露微笑,却饱含轻蔑意。
她的目光看向正前方的剑架上,那把蓝色的剑平放着。剑已解封。
剑柄雪白,掺着淡蓝。剑身玄铁所铸,周身透着寒光,似乎能削铁如泥。剑鞘上刻着蓝翼玄鸟,状如展翅,对天长啸,栩栩如生,能从中窥见昔日蓝翼玄鸟排山倒海的气势。
确实是把好剑。林朝歌想。
她一回头,蓝翼玄鸟正端立于书案侧的架子上,望着她。
现在的蓝翼玄鸟只是缩小版,看着可可爱爱似乎谁都能逗一下,自然不是林朝歌初见它时那仿佛能一翅劈山断海的架势。
“不继续自闭了?”林朝歌也不忘噎它一下。
蓝翼玄鸟:“……”
确实好贱。蓝翼玄鸟想。
灵兽和主人之间可以进行沟通。对于相对高等的灵兽来说,他们能够了解主人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