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
昏暗的暮色照着一条深邃而幽长的走廊上,别的地方已早早点灯,唯独这里不同。上官浅沿路留意,发现偌大的庭院空无一人,门廊下暗沉一片,安静、幽寂,和宫门里其他地方人头攒动之景非常不同。
面前露出紧闭的门,窗户也合着,在很快黑下来的天色中,连一丝阴影也不露。
“。。。。。。宫二先生在正殿吗?我想,是不是-”上官浅探头打量,正欲往前走。
宫远徵突然上前一步,拦在她面前。“这么急?”
上官浅不免觉得好笑:“初来角宫,理应要先跟宫二先生问安才是,基本礼数还是要吧?”
宫远徵依旧没有让开的意思:“我哥待你真好,怕你在女客院落里受冷待,早早让我接你回来。我还从未见过他对哪位女子如此上心。你迟一点去打招呼,他也不会怪你。”
上官浅脸微微红了起来:“宫二先生眷顾,小女不胜感激,也就更不能失了礼数。徵少爷为何拦我呢?”
“我就是好奇,你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我哥突然起意,与你定亲。”宫远徵眯起眼睛,“漂亮的女人会哄人,也会骗人。”
“多谢徵少爷夸奖。”上官浅微微一笑“不过,小蝶妹妹不也是吗?能得徴少爷眷顾,早早进入徴宫居住,我也好奇小蝶妹妹究竟哪里得了徴公子喜欢,竟让你这般“爱不释手”,走到哪里都带着。”
宫远徴脸上微红,下意识反驳,“她和你们不一样。”她是被长老硬塞来的!但是此事只有寥寥几个宫门人才知道,宫远徴这话憋在嘴里不能说出来,只能压低声音,“别废话,少扯上她。”
上官浅却没想到,原本只是想揶揄宫远徴的话,却收到这样的回复,究竟是什么原因,明明都是初入门的新娘,陆小蝶却可以得到这样的信任?上官浅余光撇了一眼陆小蝶,又将话题转了回去。
“我和云为衫的身世,宫二先生已经派人核查过了。”
“他们查的方法和我查的方法不太一样。”
少年促狭地一笑,边说边从腰间悬挂的短嘴壶
里倒出一只黑色的有些恐怖的虫子,两指轻轻捏着,突然举到上官浅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上已经带上了一副非常薄的手套。
“这是什么。。。。。。”上官浅受惊,往后退了一步。
陆小蝶却上前了一步,有些好奇地看着黑虫。宫远徵英气逼人,眉间没有完全褪去少年的稚气,所以此刻那黑虫在他手里扭动,让他显得更是兴奋,“刚刚你不是说我能读懂人心吗?那我就查查你的心。。。。。。”
“把虫子放手心里,你若是说谎,它的毒牙就会毫不留情地扎进你皮肤里,一个时辰便会肠穿肚烂。”宫远徵道,“敢吗?”
上官浅闻言,脸色有些僵硬。
宫远徵:“你不敢?”
那黑虫被捏着身躯,弯曲的节状肢体和毒牙若隐若现。顿了顿,上官浅深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地伸手拿起那只虫,放在自己的右手心里捧着。
离开了桎梏的虫子开始扭动,上官浅的手不停颤抖着,仍然哑着声音说:“我对宫二先生真心实意,绝无二心。。。。。。”
那黑色的虫在上官浅手里只是微微蠕动了一下,就没有别的反应了。
宫远徵冷眼看她
“徵少爷不信我,也应该信宫二先生看人的眼光。”上官浅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这句话似有奇效,宫远徵被她说动:“说得也是,来日方长。”
他拿回上官浅手里的虫子,放进自己的小瓷瓶里。
见那可怕的黑虫被收,上官浅松了一口气,她心里有点看不惯宫远徴得意的样子,于是便状似不经意的问,“徴公子也给小蝶妹妹用过这个虫子吗?”
“她胆子才没有你那么小。”宫远徴露出一个顽皮的笑,这会子倒像个未成年的少年了,“一个假的药引就能吓成这样,真没用。”
宫远徴把上官浅带到客房,就和陆小蝶回到了徴宫,他没让陆小蝶回房,而是拉着她去了自己的房中。
陆小蝶初次来这,也没四处打量,她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了屋内最显眼的地方,白莲般的花朵散发着微光,四周若有若无的雾气缭绕,整株都被小心套在了一个护壳里。
“怎么样?”宫远徴小心翼翼地把一杯温热的药水倒进去,转头有点得意地看着陆小蝶。“你的那些种子也算是送对人了,要是送给了别人,可没有那么大本事。”
“本就是要送你才收集的….”陆小蝶呆看着出云重莲,半晌后宛若花开一般,脸上绽开一抹笑容,她的眼睛闪亮,似有银河,“你真的让它开花了。”她的视线从花朵上转到宫远徴身上,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对上,她也丝毫没有躲闪,一直看到宫远徴渐渐笑容敛起,心下恼怒起来。
“看什么看!”宫远徴有些恼羞成怒,首先移开了视线,起身离开走到书案边,突然他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