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乐和剩余
时间线伊路米20妹妹12。
好恶心……
我对着镜子不断的擦着自己破皮的嘴唇,对面的幼女眼皮红肿神色迷离的对着天花板发呆。
完全变成了被享乐的器物,被驯服的宠物。难道我逃避创伤的方式就是对迫害者献媚吗?
太过分了,我触碰着剔透的镜面发抖的默念着。
——我成为纯粹享乐的碎片化格式了。
我不得不接受父权阉割和规训,因为这是妈妈所认可,所依赖的系统。
我没有理由答应伊路米约定,为何我会下意识臣服于他?
——因为我承担不起违背他的下场。
我颓废的跪坐在浴室冰冷的地砖上,搓揉着身体上抹不去的印迹。
最近怎么了,意识一会清醒一会迷糊,连亚路嘉都看出来问题了,担忧的问我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我休息的很好,只是每天起来,尤其是遇到伊路米总是会陷入一种惶恐和受限的沮丧感。
我永远无法战胜他。我划破了肌肤掩盖了他留下的痕迹,好像这样就能粉饰前一个小时所发生的事情。
他不是一座沉重的大山,也不是一副结实的手铐,亦不是缠绕的项圈。
每一次呼吸都隐隐作痛的伤口中饱含着他的视线,他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处角落。
他是失意或者无处可去时最后的港湾,就算这些窘迫的情况有一半是出自他之手。
多么荒谬,饱受迫害后反而要像暴力认错。
仅仅是因为我是弱者。
妈的。
身躯不自觉的摇晃起来,幼女的神态再次模糊起来,她脸上或悲戚或憎恨的神情逐渐演化为一种死寂。
我不知道,她是谁。
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却那么陌生,好像这个身躯早就被人寄生。
花要谢了。
什么?我好像没听懂。
再不浇水就凋谢了。
幼女张开嘴唇戏谑的望着我。
我没有水,不,我的水被抢走了,他们不认为那是可供发育的水源。
你喝的惯别人浇的水吗?幼女歪着头无奈的指着我的眼睛。
你的眼睛,已经枯萎了。
什么?!我惊骇的想要抬起脑袋,抬到一半又仿佛领悟到了什么。“不要看我……”我捂着自己的双眼泣不成声。忽然之间我的所有感情都好似被收走了,我与世界只剩下一层薄薄的膜。
我这才松开湿润的手指木讷的直视自己的眼睛。“枯萎了吗?也许我从出生开始就已经逐渐枯萎了。”
但事实上我只是不住的尖叫,像是看到了什么完全不能接受的事情。
好奇怪……好奇怪……
如果清醒是如此的磨难,那我宁愿永远沉湎于幻境。浑浑噩噩不妨是一个回避创伤的方式。
我的世界,只剩下坏和更坏。
——你要永远当一个可悲的傀儡吗?糜稽,这可不像你。
“闭嘴!”我不知疼痛的拉扯着自己的发根,门口的女仆紧张的询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懂什么!”我眼眶发红继续嘶吼着,“别特么说风凉话了!”
“糜稽小姐……抱歉。”女仆声调颤栗已经打算破门而入了。
“别进来!”我厉声制止她的行为,“进来就杀了你,还有你的家人。”
“……”门口的慌乱终于消停但是气息并没有消失。
——你现在跟伊路米有什么区别?一样的冷酷,一样的暴虐。
“那又怎样?”我冷笑一声慢慢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我特么就是一个他们玩的游戏账号!我特么能怎样?”我赫赫的喘着粗气,“我销号吗?!”
“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备受宠爱的二女……”我冒出一口鲜血还是松开了掐她的手,“我特么算什么……”
——你要怎么解决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们已经赶过来了。
“当然是以他们最期待的方式解决。”我一拳击破镜子里她冷涩的眉眼。
“砰——”爸爸一脚踹破了门,木屑飞扬中我捕捉到哥哥死水般的眼神。
“糜稽,你怎么了?”爸爸拍掉了我身上的残渣蹲下来和我平视。
“有人在脑子里跟我说话,他说要布置任务给我。”
“是这个——”我举起手掌把那股我无法描述的气体展示给他们看。
“他不停的说,我觉得很烦就吼了几句,后来发现他不停重复任务,我才去学了。”我加大了气体的量好让爸爸方便观察。
“爸爸,这个是什么?”
“……”爸爸沉吟了一会,“这个是念。”
“他只是突然出现一会,然后在你学会了就消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