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在是有点幼稚了,以后肯定会成熟回来的。”
“其实你这样就挺好。”
这一句是她的真心话。
谁知小闻少爷又严肃起来,“别,你可不能这么想。”
他煞有介事道:“我那行径都能算得上寻衅滋事了。”
鹿采薇道:“报警也顶多口头教育,再说了……”
她神情温柔,“我是不会怪你的。”
闻璟落轻“啧”了一声,歪头看着她,“咱们得就事论事,不能恋爱脑啊,鹿小姐。”
鹿采薇咬了咬唇,眼眶再度湿润,露出一个被人看破坚强外表后的、委屈的笑。
闻少爷又有些无措。
抬起手,想替她抹去颊边的一滴泪。
鹿采薇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微不可察。
指腹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湿润,闻璟落回握住她的手。
“不过,我现在还是有个疑惑。”
他问,“我毕业回国,是在19年吗?”
“是。”
鹿采薇只回答了后半句。
至于前半句——这位少爷在临近毕业的那几个月,只知道吃喝玩乐,考试挂科,直至今天都没能休完学业。
失忆的闻璟落并不知情,继续道:
“你刚刚问我,有没有跟人发生过矛盾。有是有,但我性格其实也还可以,之所以打人,除了矛盾外也是沾了点儿国仇家恨,那外国佬又是故意眯眯眼,又是瞧不起中国人的,我跟几个哥们就没忍住。”
弯弯绕绕了好几句,他终于问出了重点:“所以,我就是想不通,只相隔一年时间,我是经历了什么变故,才会做出第一次见面时的……那种事的?”
18至19年,两个人一个在曼哈顿享受生活,一个在横店影视城里被生活痛打。
期间他们素未蒙面,又相隔太平洋,鹿采薇对此也无从得知。
她只是反问,“那你觉得,一年之后,你还会变成那个样子吗?”
闻璟落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当然不会。”
“那不就行了,”鹿采薇微笑道,“你对自己很有信心,我也对你很有信心,咱们都要往后看。”
闻璟落一怔,缓缓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完了。”
他说,“你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初次见面时,我太不是个东西。”
你不是东西的时候还多着呢。
鹿采薇面上却不显,只柔声安慰,“没关系,我现在已经遇见了最好的你。”
闻璟落更加自责。
“……我喊医生接一盆水,你现在就先泼回来。”
鹿采薇温柔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好了好了,你刚掉进泳池里被捞上来,怎么能再沾水呢?”
她看了一眼腕表的时间,“太晚了,你需要好好休息。”
闻璟落其实一点儿都不困,他本身就是刚从病床上醒来没多久。
可现在已经半夜三点多了,正是普通人进入深度睡眠的时间段。
他不能一通电话把人喊过来,还无缘无故地不让人走。
“好,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鹿采薇站起身,想要抽开手,却被他拽住。
闻璟落仰着头看她,“你白天还会来吗?”
神情有点儿像她养在公寓里,平时总是蹲在她脚边、眼巴巴望着她的萨摩耶。
鹿采薇也没挣开,“当然来啊,我还要跟医生详细了解你的情况,回头向赵阿姨汇报呢。”
闻璟落:“……我妈让你这么叫的?”
鹿采薇不说话,就当默认。
他主动放开了手。
“那我就先走了。”鹿采薇提起了包。
“好,再见,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嗯。”她转身迈出病房。
门再次关上的一刹那,鹿采薇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
有意思,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她记得清清楚楚,三年前婚礼的那个晚上,新婚丈夫亲口告诉她:
他是一个gay,初中早恋时就知道自己性取向为男的——先天gay。
厌女且恐女,抵触跟女性的肢体接触。
而且,他极度反感别人碰他的脖子和耳垂。
即使是男化妆师给他佩戴项链和耳钉,都会被他劈头盖脸地大骂一顿。
可她刚刚试探了一遍,居然一条都没有应验。
这个闻璟落,绝对不是失忆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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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闻璟落坐在床上愁眉不展。
钱助理站在门口探头探脑。
闻璟落冲他勾了勾手指,“进来。”
“刚才已经吩咐司机送太太回去了。”钱越如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