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久战
游呦的这本书,以诗词为中心线,诗词的历史背景为背景,构造出三十几个小故事。
初隽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就看完了。
“游呦,啧啧,这小姑娘,很有点意思啊。”初隽滑着椅子,把书放到栾添的桌子上,“这书能不能大卖,你看看。”
栾添伏案忙碌,忙里偷闲瞥他一眼。
“不看我拿走了,出版前这也算是孤本了。”初隽撇撇嘴,伸手去拿书。
栾添伸手按住,初隽咧嘴笑的猥琐。
初隽约游呦在校外的咖啡店见,还有初隽妻子介绍的编辑。因为是周末,游呦没起来,起来随便化了个妆,穿了个外套就往外跑,没想到今天风挺大。
又是等公交,又是瑟缩一团,上次坐栾添的车,一样的寒冷,一样的地方,正胡思乱想着,面前的车摇下车窗,漏出栾添的脸。
栾添:“上车。”
游呦站起来窘了窘,以为自己在做梦:“我…我等公交吧,就要来了。”
栾添眉心一蹦一蹦的疼:“上车。”
游呦只好上车。
栾添:“去找初隽?”
不是初老师?是…初隽,如果以后和他在一起,是不是每天就是这样叫他的同事,游呦胡思乱想着,忘了回答。
栾添趁着红灯,歪头看她,鼻尖红红的,耳朵也红红的,眼睛黑漆漆的满是慌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怎么总是不好好穿衣服?次次挨冻,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游呦突然一笑,抬起头目光与栾添的相遇,在空中交织出温暖的味道,愣了愣,又笑:“栾老师,您有没有谈过恋爱?”
栾添诧异:怎么又不慌了?这几次不是一见面就变成刺猬?
游呦见他不回答,自顾自的说:“这几天我一直很担心,不知道为什么,很怕您,觉的自己像一个犯错的人,偷拿了不属于我的东西,可是就在刚刚,我突然想明白了,栾添,我其实只是喜欢你,这……似乎并不是错的。”
栾添偏头瞧她,眼睛黑漆漆的,里头含着些雀跃和轻松。直到后面的车按喇叭催促,栾添才转过头,开始动车子,没搭话。
栾添把游呦送到,一路无话,各怀心思。游呦没有下车。
“栾老师,明天是元宵节,您有什么活动?”游呦仍旧雀跃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是会说话。
车外的风仍旧很大,天却碧蓝如洗,竟也算是个难得的好天。
栾添慢悠悠的回:“我很忙,没时间,快去,一会迟到了。”
游呦这才想起自己原来还约了人,赶紧下了车,走两步折返回来敲窗户,栾添无奈打开,游呦探出一双很亮的眼睛:“栾老师,如果你明天没时间,那…提前祝你节日快乐。”
然后她又一蹦一蹦的走开了,栾添盯着游呦雀跃无比的背影,明明是个不大的小孩儿,怎么就这么难缠?
有初隽的保驾护航,和编辑谈的十分愉快,游呦是开心的,赚到她人生的第一桶金。
更开心的是,今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喜欢一个人,无论这个人是谁,无论他是什么样子,无论任何人如何评价和看待,都是没有错的,不必躲躲藏藏,更不必心怀愧疚。
第二天,是元宵节。
虽然栾添说,他很忙,但游呦还是准备了礼物,下午的时候去了办公室,不知道是为了证明没骗她还是真的忙,总之栾添不在办公室。
“初老师,这是给您的礼物,”游呦递过去一个袋子,里面零零落落的放着些零食,“是孕期可以吃的,还有几本给宝宝的图画书,元宵节快乐。”
初隽看得出,这是下了心思的礼物,过节收礼物不少,但还是很感动。
“还有……”游呦有点尴尬。
“给栾老师吧?”初隽了然。
游呦递过去一个袋子,点了头。倒不偏不倚,一样的格式,一些零食和三两本书。
“放心吧,给你带到。”
初隽把礼物搁在栾添书桌上,打断了栾添看学生的作业,栾添挑眉瞧初隽:“你什么时候来我家能学会敲门?”
初隽敲了敲桌子,似笑非笑:“等你铁树开花。”
栾添才把注意力挪到桌上的手提袋,粉粉嫩嫩的:“游呦?”
初隽默认。
初隽说要回家伺候孕妇,叮嘱栾添一定要给游呦发微信感谢一下,看起来挺匆忙的,从酒柜里挑了一瓶酒:“算是替你拿礼物的酬劳吧。”
“谁让你替我拿了?我从来不收礼。”
“那你给我,我退回去。”
“滚。”
初隽走了,栾添坐在书房里,盯着礼物发呆,想的都是那天游呦说:我其实只是喜欢你,这……似乎并不是错的。
栾添揉揉眉心:小孩子,懂什么。伸手去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