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系有些时候就在天花板上
不知道怎么变成躺姿的应微言感觉耳边一直有东西在轰鸣。
一阵一阵的,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飞机起飞的声音。
但是她已经想不起来这趟飞机的目的地是哪里了。
应微言微微侧了下脸,看到了旁边穿着白衣的“空乘”,轻声问:“你好,请问这趟飞机终点是哪里啊。”
“医院,降落去医院。等下你老师就过来了。”
应微言微微皱着眉,想要坐起来,却被“空乘”一把扶住,“别坐别坐,躺着就行,小心漏针。”
说话间,“空乘”的声音里还含着一些隐约藏不住的笑。
应微言不懂她在笑什么,也只能躺下去,心想自己什么时候有钱买头等舱了,还能躺着。
头依然很晕,应微言抬起没被人按住的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把手拿开的时候,应微言看到了一群扒着自己手指在啃噬的小人。
那些小人正在咬人边看她,似乎是在挑衅。
应微言甩了甩手,再一看发现那些小人变成了哈士奇。
“不许咬人。”应微言握住三只狗,“再这样明天的零食扣掉一半了。”
三只哈士奇开始在应微言的手心里转圈圈。
应微言突然听到了一阵歌声,是男生在哼唱,调子有些熟悉。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旁边还坐着另一个人。
男生垂着头,手腕上连着一截长长的线。
应微言顺着线看上去,看到了一个太阳。
并不晃眼的太阳,在空中轻轻摇晃着。
应微言看了一会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没过多久飞机降落,应微言是被扶着下了飞机,手上也连着一根透明的线条。
她现在是一只风筝?
应微言四处张望,身边的人问她在找什么,她情绪突然高涨,“我找风啊,风筝没风飞不起来的。”
折腾来折腾去,应微言又躺在了一个床上,耳边也终于清净了下来。
护士站在一边和警察叔叔解释,“就是中毒出现幻觉了,症状不知道要持续多久。那边食客说就属这小姑娘吃的最多。老板和老板娘还有那个她朋友没吃多少。”
护士有些无奈,这小姑娘一会儿把他们当成老师,一会儿把他们当成空乘,跟在做梦一样。
怕她挣扎,也只能陪着她演戏。
旁边那位年轻男生症状倒是好点,但一路都在唱歌,听着好听,给人的感觉却很阴森。
病房里四张床躺了四个吃蘑菇中毒的,老板和老板娘的幻觉意识还在烧烤摊上,手里还在做穿串的动作。
唯一意识清醒点的就是夜白枫桥,不过细听就可以听到他一直在哼同一首歌。
整个人坐在那里像是一棵扎根的树,静默无声。
“没事就行。”警察叔叔的心情也很复杂,“等病人家属来了,千万要好好教育,不要乱吃东西。尤其是野生菌子这种东西。多危险,咱们也不非得好那一口,想尝鲜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里只剩下歌声,应微言的意识也逐渐清醒过来。
比刚才好一点,但意识混乱,眼前一会儿闪现到高中,一会儿闪现到大学。
迷迷糊糊之间,应微言感觉自己马上要参加高考了,又模糊意识到自己本科已经毕业这件事。
躺了一会儿,应微言想起了刚才打电话给她“爸”的事情,于是意识又锁定到了高中。
高二第一次月考之前,应微言被叫家长,还是因为逃课去看了明星。
应微言左思右想,觉得这么坐以待毙不行,得主动向班主任认错。
刚坐起来,应微言看到一个人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她微微怔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意识回到现在一些,她认识眼前的人,所以喊道:“师姐?”
为什么梓宁师姐会出现在自己高中班主任的办公室。
护士放下了放着药水的托盘,手指在应微言眼前晃了晃:“这是几?”
应微言又一眨眼,发现师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女生。
通过对环境和眼前情况的综合判断。
应微言在内心肯定了自己目前的处境。
她现在在片场当炮灰。
“你也是群演吗?”依然在幻觉中的应微言看着护士拿出药水瓶,指了指里面,“这里面是不是葡萄糖。”
护士知道这人是还没醒,说什么就应着什么:“是是,给你换药了啊。你别乱动。”
应微言保持着演员的修养,心里想着病人该怎么演。
护士换好了输液瓶,正想跟应微言再叮嘱几句,转过头发现应微言脸色苍白额头冒着冷汗,身体还在发抖,心率检测仪上的数字直直飙升。
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