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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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翠雀照旧一大早出门买王妃爱喝的豆乳凝酪,转出皇城巷,又走上青龙大街,七拐八弯进了一个小巷。
走到巷尾,站了片刻,盼了多日的那个人终于出现了。
“我家小姐呢?”一见到槐影,翠雀又喜又忧。
“你放心。她很好。”槐影只是如此说。
“她回来了吗,现在在哪儿?”翠雀急问。
“哪那么多问题。把这个带给她。”槐影从袖中掏出一封信,信口用蜡封着。
“不许偷看哦。”槐影扯出一个笑。他连日奔波,眼下一片青影,笑起来并不好看。
翠雀连连点头。槐影收起笑,疲色明显,在翠雀再发问之前跃起便消失了。
买了豆乳凝酪,翠雀急切赶回王府,把信递到魏绵手里。
魏绵展信,一目十行,看完就把信烧了。她表情如常,看不出端倪。
翠雀知道他们不信任自己,还是问:“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魏绵正色道:“你知道得越少越好。到时候若是出事了,你什么都不知道,晏王也不会怪你。”
翠雀神情有些别扭,半晌才问:“你就要离开了吗?”
“你不是希望一切早日回归正常么?”魏绵不答反问。
“当然!”翠雀说完看着她,眼底流露出淡淡的不舍,“其实……你挺好的。”
“不怪我了?”
那日从碧游原回来后,翠雀一日一夜没有理她,她家小姐温婉可人的名声被她一日之间败光了,若是谢芷兰回来,不知道如何做人。她赌气,魏绵也不与她计较。
“事已至此,怪你也没用。”翠雀撇嘴道。
见状魏绵只是笑。
三日后,清明前夕。槐影又给了翠雀一封信,魏绵看后仍旧一言不发地烧掉了。
“怎么样?”翠雀问。
“明日我要出府。你不用跟我去。”魏绵说。
翠雀顿时紧张起来,看来明天就是他们计划中的那一日了。
“谢芷兰的祖父母还活着吗?”魏绵问。
“小姐的祖父死了很多年了。祖母两年前走的。”
魏绵道好:“明日清明,我要去城外望云寺祭拜祖母,你身体不适,不能与我同行。记住了吗?”
魏绵如此果决,想必他们已经计划好了一切,翠雀只能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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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晏和又是到深夜才回王府。
不过今日卧房的灯未熄,房中有人在等他。
今日庄思飞汇报了这几日查到的结果,谢芷兰生于上京,长于上京,极少出城,最远去过上京近郊望云寺。
师从的都是上京有名的女师,学些琴棋书画,烹饪女红。闺中密友是工部吴侍郎家的女儿,除了在繁阙楼遇见三皇子闹出些风波外,一直以来循规蹈矩,温顺低调。
这样的人在上京不少,皇祖母也是看中了她不高不低的家世和温顺贤良的品行,可碧游原那日,她的外貌和行止均与这描述相去甚远。
晏和问他是否有与寻常闺秀不同之处。
庄思飞说:“王妃在闺阁中时,喜爱读书,她的丫鬟常去城中书肆买书。”
“看的都是些什么书?”晏和问。
“是些话本游记之类。”
只是一些消遣的书目罢了,可晏和心知,书中世界广阔无边,对读书之人产生的影响不可估量。
谢夫人曾说谢芷兰学东西很快,也很刻苦,想必在闺中闲暇不多,到了王府也没见她抚琴作画,她定是不喜欢那些东西,可能在书中遨游才是她爱好的。
晏和又问她何处学得到武艺。
庄思飞说她的父亲谢相会一些拳脚功夫,也有一些会武的游侠好友。如此说来她会武倒是也寻常。
晏和走到了内室外,站了片刻,辨认出里头只有魏绵一人的呼吸,轻推门踏进了卧房。
魏绵正坐在茶座边的椅子里,一手支着额头,一手捏着一根松针,修长手指搓得松针规律转动,一副百无聊赖,轻松懒散的样子。
见他进来了,她放下松针打招呼:“王爷。”
晏和颔首,放下手里的一摞书:“听说你爱读书。”顿了顿又补充,“你的丫鬟告诉本王的。”
说完又觉不妥,那丫鬟见了他就筛糠似的发抖,他还未曾单独与她说过话。
好在对面的人没有察觉异常,不过也没表现出高兴的神色。
“多谢王爷。”魏绵只瞥了一眼那一沓书,用麻绳绑得好好的,大小形状各异,像是认真挑选过。
“这么晚了不睡……”
“我在等你。”魏绵说,“明日清明,我想去城外望云寺上香,不知王爷能不能带我去?”
从碧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