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
的。”
为首之人的目光落在她的长枪上,像是喃喃自语,原本带着戏虐的神情荡然无存。
他厉声道:“把他们两个带走,我们撤!”
身边的兵头问:“徽王殿下,我们不攻城了?”
“被老鼠炸了窝,你想折损我们的血骑?”被称作徽王的人瞪了身边的人一眼,他扯起缰绳,没有多做停留。
段玉笙并不知道对方在交谈了什么,却见段黎紧张的手微微一松,算是获了一次生机。
对面人朝他走来,段黎目光紧紧盯着对方,段玉笙没有反抗,任由对方绑住然后丢在了马上。
等轮到段黎的时候,徽王却转头看她。
“给她一匹马!”徽王扬声,给了段黎特别的待遇。
“放心,她不会跑。”他肯定地说。
然后就策马向前。
“吁——!”等到南庭敬骑着马出了南关口,巡兵举着火把,只能看见了北牧离去的尾巴。
马蹄声阵阵,整齐得出奇。
“要不要追?”身旁的副将扫了一眼,朝他问。
“晚上哪有追狼群的道理。”南庭敬皱起了眉,虽然将北牧人驱逐开,可是脸色并不好,他往前眺望了一眼,并没有看见那个压在马上的身影。
他带队折回,生硬道:“回去整顿人马,继续封锁城门,一定要看好太镇,顺便注意北牧的动静。”
沙路并不怎么好走,时不时地颠簸两下,段玉笙觉得自己的肺都被撞得生疼,他不敢张嘴咳嗽,空中弥漫着细沙,再呼进两口,只怕半夜肺都要咳烂,他只能咬咬牙忍下。
跨过了黄沙,北牧人将营地扎在离水源最近的金河对岸。
在一年前,北锋就已经踏破了这里,最远打到了河对面百里,攻下了可达部,而现在这里部落的首领是徽王巴图,这次夜袭领队的头头。
段玉笙被粗鲁地从马上丢了下来,除去满脸的灰尘,他甚至有点想吐,压住干呕的念头,他看着周围的营地,对自己的近况久久不能平静。
“把这个尖酸猴子给压下去,关在笼子里,有用的时候可以拖出去喂狼,先别弄死了。”巴图扫了段玉笙一眼,对身边的几个大兵说。
段玉笙听不懂,但是也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好的待遇,他扭了扭手腕默默地扯着麻绳。
“他是我的人。”段黎对于靠上前来的敌人毫不客气地展现自己的敌意,长枪一抵,叫人不能靠近。
几个北牧兵头面面相觑,拿不准主意。
“你在为他说话?”巴图冷眼看着段黎。
“小崽子,你这么护着他,还知道自己是哪里人么?”
宁王府段黎。
话到了嘴边,段黎最终还是咽了下去,说:“我刚才说了,打一架,我赢了,你就得听我的。”
巴图冷笑一声,他清楚知道前面这个丫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北牧人,尤其她手里握着那把枪,他不知道段黎为什么和一个北牧人在一块儿,只是当她是狼圈里龇牙咧嘴的小野崽。
可是狼窝里的小崽子却在为一个敌人说话,看上去还要上来反咬一口,他冷哼一声,浓眉一挤,瞪起眼。
段黎说:“我的人你不能动。”
她淡淡地看着巴图,“还是说你不敢,想要向我认输?”
“你要是向我认输,就是我的奴隶。”段黎平静的语气反而显得轻蔑。
闻言,巴图豪放大笑,他确实有些欣赏眼前的这个丫头,但是唯独不喜欢她眼神里不羁的寒意。
缺少驯化,不知道天高地厚。
周围的其余人听了也是毫不掩饰地大笑,但是并没有人否定段黎提出的这个要求,反而是纷纷退开了两步。
草原上的规矩就是如此,挑战一旦发起,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段黎甩了甩了手臂,长枪在她的手上显得轻盈利落。
“等等。”一旁地段玉笙出了声,他虽然并不清楚双方的交流,但看着身边的人在默默地腾出空位就意识到不对。
段黎同巴图箭弩拔张的样子,段玉笙猜到了大概。
段黎叫他安心:“放心,我就打一架。”
“不行。”段玉笙却摇头,他上下打量了巴图,凝重地说:“这一次,不能由你来,要打架,我来。”
段黎诧异地看他,却见他目光坚定不像玩笑。
她很快否定,“不!”
“你不能伤在这里,我自有分寸。”段玉笙很快说,同样不容拒绝,甚至脸上还在狼狈地笑。
他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不由分说往前一步,当着众人的面解开了手上的绳子,然后朝着巴图说,“我和你,一招定胜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