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llin All In You
“Don''''t worry. 诲哥心里有数。他又不会真背着你揍林夕从一顿。”
老A见林予安一步三回头,生怕自己离开后林夕从挨揍的样子耸了耸肩。
感觉程大主唱在自己新婚妻子这里,地位还不如刚闹了矛盾的弟弟啊。也不知道那家伙是用的什么办法立马结婚了,难道是被他的吐槽刺激到了?
不应该啊,就算一个受刺激了,他把目光默默移向林予安,总不至于这一个也受刺激了吧……
林予安收回望向黑色越野车的目光,被老A一本正经的语气弄得有些好笑:“我当然知道程之诲不会揍他,就是单纯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老A截住她的话头满脸不解。
“该解释的你都跟他解释清楚了,他干涉不了你也干涉不了程之诲。在你们结婚这件事上,他除了接受没有别的选择。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又不是他结婚,瞎操心什么劲儿。”
林予安听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拽古文不免有些割裂,却又不得不承认无论是观点还是理解,他说的都在理。
从老A平日里跟林夕从插卡打诨、菜鸡互啄的形象里脱离出来,她居然才发现这人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类型。
平易近人的嬉笑下,是粉饰的锐利和练达。多数情况下,他都充当程之诲的发言人,让人误以为相比之下,老A才是好接近的那个,实际一个两个都不是善茬。
所以真正傻的只有林夕从一个呗 。
林予安忽然有些好奇:“你好像就不是很惊讶程之诲…突然结婚这件事?”
作为知悉全程的Andrew只有刚见面时感慨了两句,接下来的全程都是一副接受良好的模样。
不知内情的人也就罢了,可老A切切实实和程之诲搭档了几年,后来又和林夕从磨合了几个,这忽然改变的人际关系,他就不好奇是什么时候脱轨的?
还是说英国人天生的八卦欲就这么低?
老A闻言耸了耸肩:“可能在我们国家的社交礼仪里,婚姻本来就是一种很私人的东西。而且不像你们中国人什么都讲究前因后果,怎么爱为什么爱。如果看对了眼,早上认识晚上结婚都行。”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答应,但是那个家伙…”老A朝着程之诲停车的方向扬了扬脑袋,“开屏开了有一阵子了,除了林夕从那个傻子谁看不出。”
他对林夕从的评价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才想起来拉上林予安找补:“Wait,说他傻子这句姐姐你得替我保密。”
林予安哽住,其实她也没比林夕从早多久知道来着。
“那……”
她其实犹豫着想从老A这里打探一下程之诲的想法。
就情感关系林予安一直认为是等价交换。就譬如,大学导师帮助她打官司,存了把她做成课题,当做自身无形的勋章和热点的意思。律所对她包容,是为了她的价值和手里的案源。
若是没有交换的,在她这儿就会变成单方面亏欠。对婶婶、对林夕从,她就是带着这种亏欠度过的十几年。所以哪怕一次次被这样的感情伤害,就因为亏欠她做不到决绝的反击。
她不想和程之诲之间,也落得亲情那样被动。她是想有个家,却不想把主动权交给别人。这才把程之诲的缘由,当成了感情合理利益化的桥梁。
老A俯身等她继续。
算了。
林予安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这种问题不是问本人,都不太合适。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玻璃房搭的电梯厅,这次林予安的脑袋里难得撇开了林夕从装满了另一个人。她盯着电梯顶上楼层标志一层层上升,依旧捋不出思绪。
老A先她一步按下了上行电梯的按钮,再开口时声音因为在密闭的空间里一下显得厚重起来:“或者说你担心的是林夕从知道自己怎么进的乐队?”
林予安捕捉到关键信息倏地回神,她扭头看向老A。
老A很是了然地说着:“那就更不用担心了ED乐队的贝斯手Landon是一个很努力也很有天赋的好乐手。当初的程之诲或许有私心,但事实证明私心不多。”
“而且你应该放松自己。不论好坏,又不会死,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生活嘛,除了精密的计算,可见的价值,还有很多衡量不出的东西。像今天的阳光,明天的乌云,慢几步能找到很多有趣的东西。”
轿厢下沉的细小噪声后,楼层标志跳到了B3,是他们所处的停车场的位置。电梯厢门缓缓打开,里头倒是没人,老A长腿跨进电梯按住电梯门再朝林予安招了招手。
“你要相信林夕从,也要相信程之诲。至于我们嘛。”他掏出手机确认了地址后,按下了一楼的楼层,“排好队就行。”
伴着电梯广告的不知所云的声响,失重感后电梯稳稳停下,门再打开,商场内温和明亮的暖色灯光打亮了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