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不知咱柜上是否需要这样的人手？”

老师傅来回仔细看了两人几眼，点点头，开始详细询问起两人哪里人氏，都会些什么。

这边，陆生川很快结了账，新月起身跟上，两人摆手与老师傅告别后，便匆匆出了门。

桃鸢忍不住转过头看了两眼，只见门口不知何时停了辆马车，在新月掀帘进入的那一刹那，她看到了里面露出的一片黑色衣角……

她默默转回头，凝起所有精力去听老师傅考校。

终于，老师傅答应他们留下，每人每日三文银钱。两人高兴的表示即刻就能工作，然后便按照吩咐忙碌起来，手脚不停的晒药、切药、碾药、熬药……

晚饭后回到破庙，其他两位小医官也很快回来，表示虽未找到药铺收留，却在一家酒楼找到个跑堂的活计，于是四人约定先这么做着，三日后再商议是否离开。

对于在药铺里遇到陆生川的事情，桃鸢和祝言默契的都选择避而不提。

第二日清早，桃鸢和祝言胡乱对付吃口饭后，便急匆匆朝药房里赶。刚踏进门，昨日那老师傅竟已等候在柜台上。

看两人精神抖擞的进来，他一脸歉意的开口，“唉~我都不好意思跟你们开口。”

一句话，让桃鸢两人心里均是一惊，还未待问开口询问，老师傅继续说道，“哎嗨~你说巧不巧，昨晚上几个远房亲戚忽然来我这儿投奔，说是要给我打下手，这千里迢迢的，再给撵回去也不合适。只是，这一下子，铺里的人……”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可两人已明白什么意思，对视一眼后，祝言反而出言安慰，“无事的，先生，我俩可以再找其他营生，这么大个城，不愁混不到饭吃的。”

老师傅一听这话，脸上的歉意更盛，“嘿呀~没法留下你们二人真是可惜。”语气中的诚恳真挚，实在让人无法生出半分怨气。

“对了，这包药你们拿着。”老师傅转身从柜上拿出一大包已封好的药，递了过来。

看两人一脸疑惑，老师傅指指桃鸢依然红肿着的左手，“昨日我便注意到，不过当时忙着配药忘记了。这包药回去用水煮了后泡手，很快就可恢复。”

桃鸢自是推辞不要，可老师傅态度坚决，表示若不收下，两人以后就再不要踏进这间药铺。无奈，两人只好收下。临走前，还推辞不下的被老师傅硬塞过来六文钱。

沮丧的两人又转了大半天，均无功而返，于是找到另外两个小医官，也做起了酒楼跑堂和打杂的伙计。

四人日日忙碌之余，也仔细留意着身边是否有异常。最终为了保险期间，又在这大叶城酒楼里多呆了五日，才收拾行李绕着道回了隶阳关戍军大营。

马车刚驶进营门，四人就被守卫告知各回各处。桃鸢立马跳下马车，朝中军大营快步走去。

来到营门口，里面静悄悄好似无人的样子，于是她抬腿就往里进。

一踏进去，才发现裴展一身黑衣，稳稳坐在帅案后面，手捧本书正看的入神，而来德和新月均不在这帐中。

听见声音，裴展抬头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直直发问，“为何回营的如此晚？”

桃鸢肃然一惊，背后隐隐有些发冷。她赶紧见礼，然后将自己离营后发生的一切都如实的细细道来。

只是，对于谒伽昊在村子里对自己使的那些卑劣手段和最后那句威胁，她觉得实在没必要提，也就隐去未说。只说讫部领头人就是两人曾在村子投宿时，夜里偷袭他们的那人。

之后，她还一并提了句自己的看法：好像这些人还时刻盯着村子里的一举一动。

说完抬头，她才发现裴展正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左手看，她不明所以，只悄悄的将左手往身后藏……

“第二次遇见谒伽昊，他可认出你来？”裴展收回目光，语气里有疑惑，有探究，但仍然淡漠冷硬。

桃鸢这才知道原来那讫部领头人就是谒伽昊。她此刻想点头，可又怕往下牵出那日更多的事情，于是又瞬间摇头，“近日里我都做男子装扮，这衣服还未来得及换下，所以他未认出。”

只是、此刻，她忘记了还未将这些隐瞒告知同去的祝言三人，更忘了她曾赖以生存的宫中准则之一：撒谎，结果一定会死的更惨！

可当下，她就是忘了，毫无征兆的撒下这个谎，注定了后面的悲惨……

裴展没再继续问下去，略抬抬眼皮，“下去吧。”

桃鸢如释重负，忙退步出来。刚出营帐门，迎面碰上大步赶来的程安。

“诶，你可算回来了！这么多天，你把医官们都给我带到哪里去了？扔下营里这些伤兵不管，信不信惹恼了，老子将你按军法处置？”

桃鸢百口莫辩，正准备将刚刚的说辞再对着这位副将说一遍，谁知帐里传出一声厉喝，“行了你，进来！”

程安狠狠瞪她两眼，有些不甘心的撇撇嘴，绕过她进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