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湖一死了之。”
谒伽昊看桃鸢双眼布满泪花,泫然欲泣的悲愤表情,以及这并无破绽的说辞,选择了相信她。
“好,暂且信你。不过,你还是得跟我说说,隶阳关军营里,那些士兵们每日里都在忙些什么?”
总得从她口中知道些什么吧,他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跳进冰冷刺骨的湖中救她,总不能丁点好处都不要,这也不是他谒伽昊行事的作风!
“我被关在营帐里,不能随意进出。出营那日是央求一个老兵带我出来的,那天又冷又黑的,我只看到几队人来来回回的走动,不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
桃鸢这次说的是实话。自天冷后,她日日守在裴展帐中伺候起居,偶尔去趟医馆营,对于军务上的事情,她一向是避而远之,唯恐知晓过多引出祸端。
可已然如此避嫌,她竟还是因为这个,把自己送到了今日这幅局面。桃鸢已绝望,将这归之为逃不脱的宿命。
谒伽昊费了半天口舌,居然什么都没问出,他刚平息下去的烦躁再次涌起,突然凑到桃鸢面前,死死盯住她的双眼,“别糊弄我,我有的是手段让你生不如死!”
“我已被他们逼成这样,怎会帮着他们骗你。我真的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知道。”
“那就待这儿再想想有什么漏掉或忘记的。反正不给我一个满意答复,我会让你知道,裴展的那些磨人手段有多不入流!”
看她一双眼睛水津津的,嫩红的脸上尽是凄楚与可怜,谒伽昊问不下去了,只得狠狠撂下这句话,然后甩上房门,快步离去。
其实,自上次突袭失败后,他便想着再靠抢掠补充粮草已然不太可能,需要赶紧改变方法。
若变了方法,则不会与乾国开战,隶阳关援军人数也就无关紧要。
所以此时,他真正想知道的,是裴展到底怎么想的,他是想继续战还是也有和的可能性。以及,乾国宫中言昭钺如何授意的。
而这些问题的答案,可从隶阳关近期的内部布防计划中看出些蛛丝马迹!
只是,这丫头到底是真不知情,还是口风紧,他还得再观察观察,并使些手段验证一下。
茫茫白雪覆盖着的贡巴,大片大片的雪花又开始飘飘洒洒,迷蒙的雪雾使整片天地显得愈加凝重。
谒伽木因迟迟收不到线人的任何消息而急的团团转,万般无奈之下,他又一次去找了自己的弟弟。
一进毡帐,正好撞上准备出去的谒伽昊,“她人醒没?援军多少?”
“醒了,不过只是一个小小花娘,什么都不知道。”
谒伽昊不打算与哥哥言明,自己之前曾两次遇到那丫头,并见过她和裴展在一起的事情,否则,她一定会被要走。
依照谒伽木暴戾的性子,可能送去不到一天,那丫头的小命儿就要玩儿完。那么自己之前密探隶阳关,可真要白跑一趟了。
同时,强烈的直觉提醒谒伽昊:她,将来一定有用!
谒伽木听到什么都没问出来,彻底怒了,脖梗暴起根根青筋怒喊,“花娘才更容易收集机密信息!你把人给我,我来审!”
焦灼已经摧毁了谒伽木的理智,忘了这是他弟弟冒着生命危险带回来的人,自己不应该直截了当的张口要人,可现在如坐针毡的他实在顾不了那么多。
为达目的,他还强调了一句,“你清楚我那些手段,没几人能扛住。但是你这边,安安静静的,如何能审出有用的东西来!”
“大哥,我自有我的办法!”
谒伽昊说的虽平静,但语气里却满满的警惕和告戒。
谒伽木看他没同意自己的要求,以及那略带戒备轻慢的表情,彻底绷不住了,伸手就要拨开他,想径直闯进去把那丫头带走。
结果可想而知,谒伽昊从小练就的健硕身子,岂是他能撼动的?兄弟俩免不了又是一顿唇枪舌战。
温暖如春的内室里,桃鸢静静躺在床上,隐隐约约能听到外面你来我往的争吵声。
净是讫语,她听不懂,可大约能猜到,应该与审问自己有关。
她浑身依旧无力,只好四处扭头观察房间内的一切。
深棕色的木架错落有致的撑起整座毡墙,看似坚固,但人若一头撞去,厚厚的羊毛毡墙可能只会给你个重重反弹,却不致命。
依着墙边,是张红漆雕花方桌,低低矮矮的,是为了方便人们围坐在地毡上吃茶饮酒。
这个高度,她怕是没办法撞死在上面。
再瞧瞧桌上琳琅满目的金色酒器具及摆件,好像也没一件趁手、可致命的工具。
那,她要如何在这无路可逃的讫部领地上,结束自己的性命呢?
桃鸢不由的想起曾经在宫里的那段日子。她们这群命贱的小丫头除了日日辛苦劳累外,还要时常接受主子们无端的打骂和指责。大家年纪小,总有熬不住的,私下向她哭诉,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