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紧紧回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说了一句，“妹妹，这裴府，不是福地，它是我的牢笼、是要将我狠狠困死的坟墓！”

一句接一句的控诉彻底将桃鸢震晕，她思索良久也只能喃上几句，“姐姐，有我陪着你呢。你不会困死，我给你作伴，咱们一起好好活着。”

谁知此话一出，新月瞬间甩了她的手，“你怎么可能与我作伴？爷对我是从未有情所以才如此无义。可我看的明白，在他眼中，你不一样，他将一颗心真真切切的系到你身上，以后定不负你。”

桃鸢一脸惨然，哀伤的缓缓说道，“不，姐姐，我敢保证的与你说句真心话，你我真的一样！以后，我也必须无名无分、不声不响的在这儿活一辈子。”

新月愕然万分，直愣愣看过去仔细观察她的脸色，发现桃鸢满脸诚挚，没有丝毫为安慰自己而作伪的样子。

她瞬间瞪大眼睛，斟酌良久吞吞吐吐没说一句完整的话，“这如何……我还想着……那你……”

“刚我说的那些将来，爷还不知，以后也左右不了，所以希望姐姐能帮我瞒着。还有，我对你坦了白，你若有事不妨直说。”

“好！”发现两人同病相怜，新月再没了顾忌，终于将自己多日来的谋划说了出来，“你能不能帮我求求爷，我想出府！”

桃鸢震惊，不可思议的看过去，“你……你……你已是爷的人，如何出府？出去了又该以何为生？”

“他在每月例银上倒没苛待过我，所以攒了些银子，打算出去开个布坊。”

“你独自一人支撑个买卖，得多辛苦……还要应付那些衙门差役，你……”

做生意，桃鸢多少懂一些。她出生的沐家是安陵城第一茶商，虽爹爹后来被迫从家中分离出来，但她从小还是耳濡目染了些，自然知道支起门面做生意有多艰难，所以才为新月忧虑。

而另一边的新月，此刻若说不感动，那是自我欺骗，桃鸢质朴的为自己担心，终使她心门大开。

“妹妹，到了现在，我也就不瞒你了。当初，宫里关于我和禁军侍卫的传言，是真的，爷和我共度过一夜，自然也早已知晓此事。所以这次若能出府，我会先去找他。”

看桃鸢倒抽一口气，难以置信的样子，她缓缓说起了往事。

“宫女就是伺候人的，一辈子看人脸色，听人使唤，我当然不甘心。从小，我就知道自己这张脸有多好看，那时，十里八村的人都说我将来必嫁高婿、享福命。但，人算不如天算，爹娘接连患病惨死，我被叔母卖给了人牙子，后来机缘巧合进了荣贵妃的高家，之后跟着进了宫。”

缓口气，她继续说道，“在宫里做贵妃身边的大宫女，你们看来很风光，但个中滋味能有几人知？顶着这样一张脸，荣贵妃从不让我在皇上面前出现，甚至有几次故意找茬想把我清理出去，幸亏当时我对她唯命是从，又避讳着从不在皇上面前出现，这才保住了一条小命。”

说到此，她专门又看了眼桃鸢，见她仍是一副理解毫不嫌弃的模样，这才坦然的继续说下去。

“后来，我既为自保，又为让荣贵妃安心，主动找机会接触上了承天门的禁军一等侍卫慕云聪。他家底殷实，为人还算端方，但也没扛住这有意的诱惑，得了我的身子，便对天发毒誓，以后等我放出了宫，定娶我为妻。”

这时，桃鸢忍不住问了句，“所以，你是不是故意让荣贵妃知晓了此事，以保太平？”

“是。她捏住了我的把柄，自然放心不少。后来也以这个为由，真的将我打发了出去。”

桃鸢仍有不解，“可现在世态变幻，那人，还能认你吗？”

“我自有办法让他认！”

新月信誓旦旦！慕云聪身上有几颗痣，她知晓得一清二楚，要敢不认，就把这事闹大，丢的是他的前程！

听到新月有了确切安排，桃鸢当然为她高兴，“好！我试着帮你求求爷，希望姐姐将来能出裴府，可以过上真正舒心惬意的日子！”

桃鸢为人忠厚坦诚，新月自然相信她的保证，一时间激动的语无路次，“真的么，我就知道……爷一定会听你的……”

桃鸢坚定点头，新月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又过了许久，直到烈阳高挂，用尽所有力量灼烧炙烤着大地，在明亮耀眼的日光下，新月渐渐停止哭泣。

她抬头一把抹去眼泪，忽地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桃鸢，一定记得避开荣贵妃，小心她！”

这突兀的一句话，让桃鸢大惑不解，“我真的没拿她的宝贝戒指，这事儿以后一定会水落石出的，难道她因为这个就打算一直不放过我？”

“不！你那夜出现在藤秀山附近，是因为这个，她才不放过你，一定记住我的话！我也一样，以后若出去了，会想办法让她以为我已从这世上消失！”

“到底是为何呀？”桃鸢心中忍不住突突直跳。

她只知道宫中珍妃和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