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的上官澜,孟浔野突然停住脚步,冷冷道:“你再多看他一眼,朕就将你这双眼睛挖了。”
梅幺幺赶紧佯装是在看孟浔野,她伸出小手温柔的拂了拂孟浔野的金冠,盯着他薄薄的唇,委屈地扇动睫毛。
“陛下,臣妾没有,臣妾见您头上落了片花瓣,臣妾刚刚是在看那片花瓣呢。”
“你最好是。”
孟浔野把梅幺幺送到御膳房,打算回政机台熬夜加班。
从门口瞧,御膳房里的厨子还在忙着颠勺炒菜,根本没到开饭时间。
梅幺幺感到更加奇怪。
“难道钟坏了?”
孟浔野正准备转身离去,陡然被梅幺幺拽住衣角。
“陛下,御膳房还没开饭呢。”
孟浔野甩开梅幺幺。
“没开饭,你就回凤瑶台等着,难不成还想让朕抱你回去?”
“陛下,宫里的钟坏了,你刚刚有没有听到钟提前响了一时辰?”
“没有。”
梅幺幺低头看到孟浔野手上恐怖的伤痕,心里一紧,掏出柔软的雪绸丝帕为他包扎。
“陛下,这是怎么弄的?”
孟浔野皱眉,用力收回手,撇下梅幺幺一人。
“揍孟浔野揍的。”
梅幺幺捡起辗转飘落在青色砖瓦上的雪绸丝帕,盯着上面的血迹出神,小声猜测:“难不成那铜钟是孟浔野用拳头打坏的?”
孟浔野急躁的回头,不屑道:“你觉得朕会如此愚蠢又鲁莽吗?”
梅幺幺愣愣的,打了个喷嚏。
孟浔野命令太监去抬轿辇。
“送皇后回宫。”
第二日,梅幺幺一早便起床梳洗了,夜里失眠,早上天一亮,困意便荡然无存。
孟浔野昨晚没召幸梅幺幺,梅幺幺也总担心孟浔野心里对她与上官澜二人之间的关系有芥蒂。
入夏了,太阳愈发毒辣,蝉虫蠢蠢欲动。
梅幺幺蹲在鱼池边,一边晒太阳,一边喂鱼,捏着鱼食,一小粒一小粒的丢到水里。
燥热的阳光照在梅幺幺肩后那一截雪白的后颈,逐渐变成一股暖流游遍全身,蔓延到脚底。
她蹲得低,一旁又有几盆芭蕉叶遮挡,能听到两三位洒扫的小太监在不远处聊八卦。
“听说没,咱们皇上昨天龙颜大怒,把钟楼里的大铜钟活生生锤出一个洞。”
“你怎么知道?”
“我哥哥是在钟楼里擦钟的,昨晚上他在寝号告诉我的。”
“咱们皇上脾气不好,幸好咱们在凤瑶台当差,比别处的太监少受不少委屈。”
“那是,每回皇上见到咱们娘娘,那就跟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和颜悦色。”
“可皇上为何昨日如此生气?”
“呦,你这地还没扫好就打磨着揣度圣意,好大的胆子。”
“你少吓唬我,我看你就是不知道,瞎编的吧。”
“我岂会瞎编?我是这批年轻太监里人脉最广的,我还有个弟弟,在御前掌扇的,他说皇上昨晚通宵批奏折,一口饭都没吃,就喝了半盏凉茶,上朝的时候饿得险些晕倒。”
难道孟浔野是因为她才这样的?
梅幺幺有些担心孟浔野,心里十分愧疚。
她跑回殿里,翻出自己最爱的糕点——竹管糕,把它们装进竹筐里,匆匆朝万岁殿跑去。
两位小太监见到芭蕉丛后蹿过一束白影,不约而同地赶来查看,见地上只剩下半袋鼓鼓囊囊的鱼食,和晃荡不止的芭蕉叶。
万岁殿里,窗帘垂着,屋内没有一丝光,也没有点灯,一片死寂。
孟浔野靠在官帽椅上,唇白眼青,敷着草药的手慵然扶着下颚,正在闭目养神。
梅幺幺:“参加陛下。”
听到梅幺幺的声音,孟浔野没睁眼,只倦怠的轻咳两下。
孟浔野下过一条不成文的命令,每逢梅幺幺来万岁殿都不能通报。
因为梅幺幺嫌少主动来万岁殿找他,可他总是期待,每次柳二康通传时,他都期待是梅幺幺。
可惜,每次失望都会落空。
所以,他下令如果梅幺幺来找他,不用通报。
梅幺幺小心翼翼把竹筐搁在案桌上。
“陛下,听宫里的小太监说您批了一夜的折子,还一口饭都没吃……”
孟浔野将笔一摔,质问:“是谁传的?朕撕了他的嘴。”
梅幺幺赶紧扯开话题,她拿出一块香香甜甜的竹管糕,递到孟浔野面前。
“陛下,这叫竹管糕,是昨晚臣妾和小太监们一起蒸的,先砍下新鲜的竹筒,把白糯米塞进去,再用花露蒸熟,最后撒上蜜糖,很好吃的。”
孟浔野看了眼难看的包装,问:“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