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一口,孟浔野从梅幺幺裙上撕出一条纱布,绑住了她的嘴巴。
魏雪元擦干眼泪,毛遂自荐的款步向前,跪在孟浔野靴旁。
“陛下,皇后娘娘怕是身子不适才不肯侍寝,不如换臣女来服侍陛下吧。”
“行。”
孟浔野冷冷的盯着甲板的最高处。
“你去月亮最大的船头等着朕,把裙带自己解完,朕把皇后送回船舱就来找你。”
魏雪元喜不自胜,心想宠羡天下的皇后娘娘竟然也会有败于她的时候。
孟浔野抱着梅幺幺回船舱里的卧榻,褪下衣衫,借着酒力与诱人的小美人缠绵悱恻,搓玉团珠。
魏雪元赤身站在甲板上喝了一时辰的冷风,喉咙如刀刮一般,哭声也愈发沙哑。
孟浔野抱着梅幺幺,抚着她的额发哄她入睡。
才想起船外还有一遭事等着他。
魏雪元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您终于来了。”
她刚转过身,只见一只青面獠牙的老虎正朝她靠近,这是官家防御海盗特意豢养的护航兽。
“啊啊啊!!!”
魏雪元被一步步逼着后退,最终从高有百尺的船上跌入海里,消失在浪花中。
多日后,渔民从花州岸边浮上一具缠满水藻的女尸,肿胀程度不堪入目。
花州衙内将此案列为特大悬案,只是过几日就被户部尚书给平息了。
户部尚书知道魏雪元是蓄意滞留船中勾引皇上,若此事不成,本就犯了大罪。
就算是魏雪元被孟浔野明目张胆的杀死,他也无可辩驳,因为他是皇帝。
况且户部尚书对家中子女并无半分舐犊之情,只有永不止境的培养训练以及毫无余地的利用。
如今魏府贵女的尸首又被沿街庶民百姓一览无余,当成话柄流传到各大乡野巷道间。
户部尚书只想与这具女尸撇清关系,对外宣称,魏雪元是因隐疾,在家中暴毙而死。
魏雪元死后亦不能魂归故里,她的尸体在衙门里搁置了半月后,便被拉去乱葬岗被野狗啃食。
帝后回京后不久,梅幺幺便被御医诊出喜脉,与此同时,梅袅袅也怀上了孩子,经常带着宫外的八卦和时新糕点入宫探望。
凤瑶台里一片融洽的景象,梅袅袅和梅幺幺互相给未来的孩子绣暖帽,看着窗外火烧的枫叶逐片凋谢,殿里的炭盆愈发高涨,桌前摆着八碟糕点,姐妹二人一聊便是一下午。
梅袅袅游刃有余地穿着针眼,神秘兮兮道:“我前几日才听说,户部尚书家出大事了。”
户部尚书,好像有些耳熟。
梅幺幺从胳膊边的妆奁里拿出一本小册子,翻开第一页便是户部尚书的女儿——魏雪元的画像。
梅幺幺把画像给梅袅袅看,问:“是她么?”
梅袅袅拿针尖指着画像,答:“正是她。”
“她怎么了?”
“她死了。”
“啊?我在海船宴上见过她,本人很有气质,是个淑女,真是天妒美人。”
“妹妹,她就是在海船宴上丧命的,听说尸体光溜溜的,身上什么也没穿,在海上漂了半月才漂回花州,又把那泡肿的尸体挂在城门下供人指认了半月,才认出她是户部尚书的嫡女——魏雪元。”
梅幺幺打个冷颤,赶紧喝口胡桃茶压惊。
“本来我瞧她稳重,还打算把她封作上官澜的正室呢,看来,她没这个福分。”
梅袅袅咂咂嘴,摇头惋惜:“不过这魏家女,京城中凡是与她交接过的女眷,都笑侃她是个笑面虎,指不定是报应呢。”
梅幺幺望着窗外叹了一声:“人都死了,姐姐就别责怪她了,希望她能投个好胎。”
梅袅袅不屑道:“一个远在天涯海角的死人,有什么好避讳的?”
又一年花浓露重的深春,六月十六日的女官科考将近,京城一天比一天热闹。
梅幺幺也是殿试的副考官,她已早早备好考题。
有许多大臣提前给自己女儿打招呼的,都被梅幺幺拒之门外。
女官科考的那一天终于来了。
六月十六日那天,云聚风急,瓢泼大雨,下得梅幺幺也莫名跟着心慌。
太监柳三三跟梅幺幺讲着进考场的壮景,女书生们各个都穿着文绉绉的素袍。
鲜少有涂脂抹粉的,但相貌出众的女子并不在少数,反而清秀大方,有君子之气,尽管采花大盗站在眼前,也难生歹意,反正敬畏。
科考谢幕后,立暑之日的揭榜时刻也接踵而至。
必然是有人欢喜,也有人忧愁,不过好在女书生们的成绩与男子科考的成绩旗鼓相当,并没有让众人失望。
老天爷也跟着高兴,哗啦啦又降一场淋漓的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