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乞丐和老贵族

是他现在仅有的东西了...

而大妈这一嗓子，直接将他的自尊嚎得支离破碎。

“你他娘的，不捡就给老子滚下去...”

许国印正要发飙，可话未说完，大妈噌地上前一步，一手掐指直接顶在了许国印的秃脑壳上，抢话大骂：

“我就是你娘！姐姐我可是黄金大殿下的老贵族，额头有交叉纹的！你算什么东西？让我给你捡这要饭的臭碗？现在你就拾起这破箱子跪着向我讨个三瓜俩枣的，我倒可以考虑考虑！”

说完大妈伸出一脚，把地上的捐款箱子踹出了车门外。

“你立马给我开车！不然投诉你！报警！打120！车上乱放私人物品，言语攻击乘客，你还有理了？”

许国印噌地一下站起身来，身上横肉止不住的颤抖，这举动吓得大妈连退两步，她扶着门口处的把手，准备有任何不对劲立刻夺门而逃。

然而许国印只是用一种十分陌生且冰冷的眼神盯着大妈，但他的怒火并没有发作，十秒钟后，他最后看了一眼马路边上的捐款箱，捏着拳头缓缓坐回到了司机座位上。

他倒是不在乎对方到底是黄金还是白金的贵族，反倒是投诉这两个字，好像镣铐一般将他锁回了座位之中。

双手握紧方向盘的许国印一边挨着骂，一边踩下油门启动了车辆。

这一幕闹剧看得后排的乘客是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所措，热心的蔡雯雯正要起身上前劝说，却被李玄清拦了下来。

“你去连你也一块骂了。”李玄清如是说。

而吕辞则是靠着窗户深吸一口气，深秋夜晚的空气十分冰凉，他盯着车子前方，总算知道这个叫许国印的男人，为什么会选择去死了。

91路公交车一如往常行驶在既定的路线上，此后又陆续有几人上车，但车内的氛围依旧冷清且怪异。

11月的上京深夜十分地寒冷，这一段路在三十年前就非常偏僻。如今时过境迁，这里也只得到十分有限的开发，远处的大型楼盘也只能看到一栋栋的黑色影子，其中亮灯的不足十户，跟烂尾楼也差不多了......

夜色非常寂静，耳边所能听到的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道路两侧能看到的车辆和行人非常稀少。

91路公交车就这样驶入终局的轨道，这条道路的尽头，就是一百米外的蓟西河小桥......

从吕辞三人所在的最后排只能看见许国印那枯木似的背影，在接近前方小桥之时，他的双肩开始有了颤抖和耸动。

“这家伙...是被骂哭了么？”吕辞盯着许国印的背影，小声问到。

李玄清同样望着前方，他嘴角微微一斜，道：“哭？不不...他在笑...”

“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