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的躲避
第二天早晨,我比闹表早醒了十分钟,给了自己几分钟清醒了一下,然后起身去洗漱。每天清晨我都习惯用凉水刷牙洗脸,这样便可以使人从睡意中瞬间清醒,刚刚刷过牙嘴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薄荷味,一杯微微温热的白水下肚,让我的大脑彻底开机。
我每天从沙发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开窗,我需要清新的空气吹进来,洗漱完毕屋内的浊气也差不多排空,一切都是崭新的。
经过一夜的安睡,在这个宁静的早晨,我总是能快速的进入状态,沉浸在学习中。
刘青峦还是按时的来到了自习室,早晨的自习室里依旧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听见了开门声,我知道是他进来了,他走到我旁边和我打了一声招呼,我不知道是太过沉浸在学习中没回过神来,还是刻意的想要躲闪他,面对他的招呼声,虽然立即就做了回应,但是我只是抬了一下头,眼神并没有在书本的内容上移走,我们俩简短的打过招呼,但却没有眼神的对视。
我按照我的节奏完成了上午的学习任务,就在我起身想去吃午饭的时候,我发现刘青峦也在收拾书本,他也应该是想去吃午餐。当我看到了他的动作,我刻意的放慢了当下的速度,随即拿出了计划本,把本想放在晚上的对上一周学习的复盘,提前完成。
我看着自己的学习进度,比照着计划本勾勾画画,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二十分钟,我错开了和刘青峦相遇的可能,一个人选择了一家稍远的餐厅吃完了午餐,日子又像是之前的很多天一样。
我承认,我是在刻意的躲着刘青峦。那种心情很奇怪,我心里理性的想,这一切与刘青峦没有关系,我只是希望平静的度过考前的时光,我不想认识新的朋友,不想和任何一个人变成熟人,我好不容易建起的精神堡垒需要继续加固。我的能量太少了,我顾及不了太多,考试前这几个月我只有一个任务,就是顺利通过初试。我需要收敛自己的思绪,把精力全部投入到学习中去。
在之后的几天时间里,我除了和餐厅的收银员说了几句话以外,再没有过和别人任何的交流。
这天下午,我拿着水杯去饮水机那接水,奈何水桶空空,饮水机旁放着一桶还没开封的桶装水,可那一大桶水对于九十斤的我来说,犹如庞然大物,我是没有能力将它安放到饮水机上。然后我拿着空水杯回到座位上,只等着哪个男生也去接水,把新的桶装水放上去。
刚刚落座,我用余光看见刘青峦起身打开了地上的新水桶,轻而易举的把它安了上去。看着他轻松的动作,我想起来经常在我心中响起的一个慨叹,我要是再高些再壮些该有多好,自己能做到的事就更多了。
我知道,刘青峦就是帮我去弄得水桶,那一刻我心里暖暖的,我的心里荡漾起满足的笑,尽管我没动声色,刻意的绷着脸,我怕别人看出我的心思。
我并没有表现出收到这份好意,我也没有起身去接水,我眼睛盯着书本,心里其实是在盯着闹表,过了差不多有十分钟吧,我才起身去饮水机那接水。
咕咚咕咚几大口水下肚,杯子里的水就见底了,也不知为什么那天下午就那么渴,总想着去接水,就好像那桶水有什么魔力,冰冰凉凉又甜丝丝的,格外的好喝,但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要克制一下自己。
说来也是奇怪,一向准时离开自习室的刘青峦,这几天学习学的愈加的晚了,最开始晚走二三十分钟,然后晚走一个小时,昨天晚上最夸张的是他接近十一点才离开,我猜他家就在附近吧,所以他不用坐最后一班车。
今早他一反常态的七点钟就做到了书桌前,当他推开自习室的门,看我已经开始了学习,我感受到了他的惊讶和不解。后来我才知道,他想知道我几点回家,不经意的和我顺路制造点聊天的机会。
他就像熬鹰一样一天天拉长回家的时间,又一天天提前来到自习室的时间,他搞不懂我到底是几点钟坐到了自习室,因为不论他几点离开几点出现,我都稳稳的坐在自习室桌子前面。
不知道是不是写字楼内的电线老化,无法负载整栋楼同时开启的空调,最近已经有了两次突发的停电。
每当自习室停电的时候,因为无法充电和使用网络,多数的人就直接回家了,剩下的人基本上学习到太阳下山,室内光线不足的时候也就离开了。但是停电对于我来说很难熬,我无处可去,我无家可归。停电意味着电梯的停用,高高写字楼里一片漆黑,我只能顺着更加黑漆漆楼梯间爬上爬下。
晚上空空的楼里,我一个人蜷缩在黑洞洞的自习室里,这个时候心里是害怕的,我怕有人出现,没人的时候我怕有鬼出现。
有时候电路半夜才会检修好,我躺在沙发上,借着手机的光亮随便刷着,就等候着通电那一瞬间,屋子里电器通电时那滴的一声。一瞬间屋内灯光亮起,我从黑暗的地狱中重回真实的人间。
该死的停电通知不知道被谁撕掉了,我是在停电前一刻在自习室其他人纷纷离开的情况下才知道。如果早点知道会停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