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欺欺人的贺牟
能靠着感觉,涂到哪儿算哪儿,那涂不到的,那就算了。
这让他又想起了无数个相同的时刻,庆幸的是,他跟木婉宁不是天南地北,而是同一个城市。
想到这儿,陶弘毅拨通了木婉宁的电话。
原本请假的木婉宁,回到公司后,云边还有点惊讶,因为那个审批他看到了,还通过了的。
他看着木婉宁,笑着问。
“请假条都通过了,你又过来了,怎么是想给公司做免费义工吗。”
木婉宁赶紧说道。
“那不行,我一会儿跟前台说,我今天来上班了,可不能扣我工钱了。”
云边笑着扶额。
“你怎么这么抠啊,多大点事儿啊。”
木婉宁一本正经的说。
“您说的对,既然你这么大方,且不拘小节,不然你帮我补上这一天的工资,这样我就不找前台了。
反正嘛,多大点事儿啊,不就是少赚一点吗。”
云边被木婉宁揶揄的说不出话,摸了摸鼻子,走了。
回到工位的木婉宁检查了下昨天上官画的线稿后,就开始了新的分镜头绘制。
原本都挺正常的,一如以往。
除了傅钰的忽然离职。
但似乎公司没有一个人在意过这事儿。
而唯一在意的两人,苏婷和应骥,也都先后离开了。
中间的时候,木婉宁想起之前画过的,后来又被上官改良过的白珊的自画像,她将画像发给白珊,白珊回复的很快,一阵夸赞,很快就覆盖了整个界面。
木婉宁有点儿晕,如果说一开始她会为白珊的夸赞而高兴,那么现在她有理由怀疑,白珊是那从网上复制发过来的。
因为一个人,绝不可能用几秒的时间,发送几百的字。
木婉宁一阵无奈。
她很快收拾心情继续画画。
忽然就接到了陶弘毅的电话。
木婉宁走出工位,接听电话。
电话里,陶弘毅的声音有点软软,是和平时不一样的语调。
木婉宁忍不住软软的问。
“怎么啦”
陶弘毅软软的说。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那我们可以通视频啊,这样你就能看到我了”
陶弘毅摸了摸有点红肿的脸,解释道,“我现在不太方便,我们可以聊聊天。”
木婉宁便乖乖的配合着,和他天南地北的聊,渐渐就回忆起小时候在一起的种种。
“你还记得,小时候,有回下大雨,我们打着伞出去玩儿,然后你赤着脚,故意把水猜到我腿上吗,把我裤子都打湿了。”
陶弘毅笑到,“当然记得,你当时气的直接弯腰刨坑里的水,弄了我一身。”
木婉宁笑起来。
“那是你活该,你把我的裤子都弄湿了。”
“但你后来你又因为雨太大,伞没拿稳,直接掉地上了,你捡了几次都不成功,后来风大了,你的伞还被吹了好远,最后你闹脾气,不肯去捡,还是我给你捡回来的。”
想起那会儿,木婉宁也记其细节了,她开始抱怨。
“你那时候可一点都不体贴,拿着伞去捡我的伞,让我一个人站在树下淋雨,就不怕一个电下来,劈到我。”
陶弘毅当时没想过这些,但现在想想起来,也觉得当时的自己挺不靠谱的,不由觉得好笑。
气氛正好,陶弘毅觉得身上都不太疼了。
而隔壁,陶潜沉默的望着白萱的照片。
照片上,一个年轻女人,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阔沿帽,笑的露出了八颗牙。
仿佛还能听到她说,“阿潜,快拍照。”
当初那么爱美,那么喜欢照相的人,走的时候,却已经是皮包骨。
想起这些,陶潜按了按眼睑。
门外,傅琴靠在陶潜的房门口,她知道他又再想她,二十多年来,几乎每一次他打过陶弘毅后,都会这样。
似是在忏悔,又像是在怀念。
如此反复,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
傅琴有些无助的从墙上划坐下来,多年的陪伴,她对陶潜早已不同,可这也只是她一厢情愿而已。
陶潜从未回应过自己。
哪怕她趁他喝醉,把自己当做成了白萱,倾诉了一夜的深情,醒后也一如往日疏离。
不远处的宋姨,弯腰上前,将傅琴扶起。
“夫人,地上凉,您身子弱,不宜多待。”
傅琴没说什么,顺着宋姨的力量,离开,随后,她敲了敲陶弘毅的房门,房内没有声响,傅琴拧开房门,走进去。
昏暗的书房里,窗帘紧闭。
宋姨上前,将窗帘拉开。
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