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和好得太快，离王跃飞给的一个小时还有40分钟。

两人也不能傻站着，便坐到了唯一的钢琴椅上，一段尴尬的沉默后，来星曜已经平复好心情了，秦恒之还在掉眼泪。

小来嫌弃：“你为什么哭起来没完没了，脏死了。”其实他只是掉眼泪，哭相比不管不顾使劲用脸的雷迪娜不知好看多少。

秦恒之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了擦，这不是他自带的，是刚刚在大排练室抱着吉他伤感时不知哪个好心人怕他哭，塞给他的。他无力反驳到：“我说过，它真的完全不受我控制。”

“你就是在装可怜，明明是你先骂的我。”和好了也要“算账”。

“我没有骂你。”秦恒之一激动站起，差点把椅子掀翻，但来星曜重量压制。小秦在来星曜杀死人的眼神里又坐下来了，放轻声音：“我那不是骂人的话，我根本不觉你胖。”小秦话说出口愣了一下，不应该又说“胖”的。

但来星曜只是哼了一声：“你眼瞎啊，我都超130了，哪里不胖。”

她是真平静下来了，说真的她自己都有点搞不懂为什么会被秦恒之一句“胖子”搞得如此失态，她明明知道自己胖，明明更难听的话她都有听到过。

她现在找到理由了：因为他们平时虽然斗嘴，但小秦向来言语温和，她纯粹是被他之前没表现出来的“刻薄”刺激到了。

小秦搞不懂她的心思，说胖不行，说不胖也不行，但她没有生气，总是好事，他松了一口气。

来星曜在市立中是07级的风云人物，秦恒之高一第一学期就认得她，她之前要胖一点，圆圆的又很高，快赶上男孩子的短发，在人群里一眼就能认出来。

小来现在看着根本不胖，当然不像他那样皮包骨，是看着很青春很健康的身材。“那是因为你个高，你长得好看根本不胖。”小秦说完脸莫名烧了起来，可他哭过也脸红，所以并不明显。

来星曜没有因为他说自己好看就停下：“我不胖你还叫我胖子？再说我长得怎样跟我胖不胖没关系好不好。”

“那你叫我瘦猴我总要回你点什么，总不能叫你玉环吧。”

来星曜一下子没反应“玉环”是什么，歪头看他，下一秒反应过来了：“妈的，你还换着花样骂我。”

秦恒之笑着举手挡住她的“小拳拳”：“杨贵妃是公认大美女，这怎么算都是夸奖。”

来星曜决心不跟他计较这些了：“反正年底之前我会瘦下来，教练给我的计划是减到120以内。”

“啊？什么教练？”减肥教练？

“武术教练啊。”

秦恒之看着她：“你还在练武术吗？”

来星曜回看他：“当然，一周三节课，我没跟你说过吗？我明年要参加18岁以下的春季业余赛，我现在太胖了，不能懈怠。” 她确实没有跟他说过，小秦不知情。

之前说过，大家知道来星曜学武术是舞蹈老师说的，上舞蹈课时她想偷懒就说自己四肢不协调，被老师直接点破：你学武术的怎么会四肢不协调，然后硬让她翻了个跟斗。其余时候她自己根本不会提。

秦恒之惊讶：“加鹰一周六天课，你哪里有时间上武术课？”

“周三、周五晚上，周日下午，时间多的是。”

秦恒之觉得他们对“时间多”的理解是不一样的，加鹰的课程不算繁重，可秦恒之不像来星曜那般轻松。

他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只好转移话题，把目光放到眼前的钢琴上，他揭开琴键盖：“我只知道你会弹钢琴，没听你弹过。”但他没有要来星曜弹的意思，反而自己按起键来。

以前在合唱团，老师都用钢琴伴奏，上声乐课时老师也是用钢琴定音；秦恒之不会弹钢琴，只在一年前跟少年宫的老师学过一首。

旧钢琴失了音准，秦恒之凭记忆按着键，无法听音确认自己是否弹对；来星曜没听他说过他还会弹琴，从他的指法能看出没有经过系统训练，节拍是一边哼唱一边找的。

一曲结束来星曜才说话：“可以啊，我好像听过这首曲子。”

“刘半农的《教我如何不想她》。”秦恒之没有抬头看她：“这本来是一首诗。”

“这琴音不准。”

“我弹得也不准。”秦恒之傻笑：“我找机会再练练，有机会唱给你听。”

“你现在唱……哦，你哭哑了，唱不了。”想起刚刚这人还说要去唱歌给她听求她原谅。来星曜啧啧摇头：“牛逼，啥事没干，把自己哭哑了。”

秦恒之顿了一会：“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你以后说话注意点，小孩子不能说脏话，别动不动就你妈他妈的，说屁也不文雅。”现在他倒是想起之前她骂的是什么了。

来星曜觉得他在骂人：“你有病，你是小孩我可不是。”

他单纯觉得说脏活不好：“我比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