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过年了

到了腊月十四，书院就放假了。李俊仪在家仍然日日苦读，毫不松懈。这半年在书院的学习，夫子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是个勤学好问的，将来会有大造化。

将军府，后罩房

“今个儿天真冷，怕是要落雪了。”李心怡和石榴在房内搓手跺脚，看着窗外。

自入冬以来，天亮得晚些，天气又冷，府里又只有宋夫人一位主子。宋夫人就令合府上下，比夏日里晚半个时辰上工。不过，护卫除外，将军府的护卫日夜轮值，每次轮值三个时辰。

深冬时节，李心怡和一众丫鬟换上橘红色的加棉袄裙，外面罩着兔毛斗篷，好看又保暖。

梧桐院里，倩云扶宋夫人起床，李心怡伺候宋夫人穿衣服，洗漱。

要过年了，宋夫人的穿着也喜庆起来，今天穿的一身深红的牡丹织金袄裙，银鼠毛比甲。

“今日都腊月二十七了，中午合府吃个团圆饭，家人在永安城里的，每个人都去账房领十两银子，回家过年去吧。年后初六再回府吧”

“谢夫人，祝夫人新年胜旧年，多喜乐常康宁。”李心怡喜不自胜，大声说道。

“好好好，心怡一直是个好孩子。”

倩云梳好头，给宋夫人头上簪上一支牡丹花金簪佯怒轻哼，“夫人有了年纪小又可爱嘴甜的伺候，可就忘了我这个老姑娘了。”

宋夫人笑得开怀，“是了，等过年，开春了，各家各府春游踏春的时候，夫人就给你相看婆家。”

倩云一下羞红脸，声音就低下去了，“夫人……”

午饭摆了十一桌在花厅和院子里，丫鬟婆子，护卫一齐坐下吃饭，除了当值的护卫是轮换着开席，也没热酒喝。其他人在饭桌上那是划拳吹牛，热火朝天。

宋夫人叫大家不必拘束，李心怡心里又涌起别样的情绪，今日这顿饭倒是颇有尾牙宴的感觉。不过她的情绪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因为桌上的肘子，烧鹅太香了！李心怡啃着烧鹅腿，恍然想起来，宋润谦去边城已经快三个月了，也不知道战事如何了。

对，还有云染。云染挂念将军府，也给写过一封信。说边城的冷风吹在脸上跟刀子割一样，有时候黄沙漫天，看不见天空，有时候是鹅毛大雪，北风呼呼吹。那边肉倒是不缺，可青菜就是宝贝了。

希望战争早日结束，宋将军和云染能早日回家。

吃了饭，去账房领了银子，李心怡就背着行囊回家。进家的时候，家里烧着炭盆，为了节约炭，王氏和李俊仪都在王氏的上房待着呢。王氏在做衣服，李俊仪在写字，互不干扰。

书院也放假十来天了，李俊仪却很自觉，在家仍然每天学习四个时辰。说起来，年初五，李俊仪就十岁了，书院读书半年，个子高了点，体格也壮实了许多。

李俊仪看到姐姐回来了，立马放下毛笔。“姐姐，你回来了，我好想你。”

李心怡伸手捏他脸蛋，她就喜欢捏孩子的脸蛋，“我也想你呀。”

“姐，安远将军啥时候回城啊？”

李心怡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几个月弟弟总和她打听宋将军，不过她确实不知道呀。

“不知道呢，他走的时候和宋夫人说了，可能半年也可能三年，归期不定。不过说起来最多也就三年，因为呀，武将三年就要回京述职。你干嘛老问他呀？”

“安远将军是大英雄，我喜欢他啊。关心一下怎么了……”李俊仪转身回书案，继续写字去了。

“呦，这字写得还不错嘛。”其实李心怡不懂毛笔字，但是看弟弟挥舞毛笔，流畅潇洒，应该是可以的。

王氏看了看一双儿女，“明个儿腊月二十八了，咱们去街上买点年货吧。”

“好哇！”

临近过年，街道两旁的酒楼商铺都挂着红灯笼，飘着红色绸带。街上行人人挤人，有卖年货喜饼糖果的，有卖大红灯笼红对联的，也有识文断字，支着小摊现写对联的。走街串巷卖冰糖葫芦，卖糖人儿的。表演喷火吞刀子胸口碎大石的……

王氏领着两个孩子挤在人群里，李心怡第一次感受古代的过年气氛，看得眼花缭乱，只知道什么都好，咧着嘴笑。

“过几天就是你的生辰了，你想要什么礼物，今天买给你。”初五还没开市，李心怡想提前给弟弟准备生辰礼物。

李俊仪想了会儿，摇头。“我并没有想要的东西，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好。”

“我们是一家人，自然一直在一起。赶紧想，你要什么生辰礼物。”

“那，我要书。”李俊仪想了好久才冒出来一句。

“好，走。”李心怡拉着他就走，担心他反悔。

“娘，你就在别走，我们去前面买本书。”

王氏正在挑选年后回娘家的食盒，这食盒是木制刷的红漆，盒盖上书“大吉大利”或者“吉庆有余”之类的吉祥话。盒体呢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