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行军

次打的那一架，说起来还是因柳域而起。

“先不哭了？”柳域答非所问，哭起来实在闹心。

“可有药膏？”长梧也混乱应着话，自己也在帐中四处张望。

只有军中的粗劣膏药，柳域翻倒出来，犹豫着要不要给她，长梧一把夺过去，永州军制，她自小用到大，比柳域还熟些。

如此折腾一番，二人才算安定在帐中呆了下来。

柳域找了个借口溜了出去，只拜托高湛快点收到信。

近黄昏时，柳域回了帐，从外边收罗了一堆东西，在帐外架了炉火和小锅，鼓捣了一会儿，捧了杯奶茶进来，放在了长梧手边。

他自搁下又回到帐外，入夜风开始转凉，又拿了大麾进来放在长梧一手可取的地上。长梧一下午未讲话，坐坐立立，中间自己偷摸出去往林子深处去，柳域大概知道是何事，不动声色隔着远远背身守着。

“出永州也不久，女公子若要折返......”柳域依然背着她。

“高湛在哪里？”高长梧打断他。帐中的女娘眼眸精亮，冷得有些面色发白，蜷缩着身子，抬头看他。

柳域登时愣住，转头看了她眼，直呼高湛名讳？

“将军应是与庆州军同行，我已派斥候快马去追，恐怕要傍晚时才追得上，明日应该能带消息回来。”

明日......高长梧又垂了头，她想见他，说不上是气愤还是想念，只是从来没有感觉他离自己那么远，远到似乎永远都要没有关系了。

庆州那么远，说走就走，似乎连钱夫人都不知道，或者钱夫人知道，只是她不知道。想着又开始低低呜咽起来，像是荒原上受伤的小兽。

柳域叹了口气，哭得他坐立不安，说不上厌烦，只是惹得心乱，便抓心挠肺想要做点什么，只要她不哭了都行。

他已经下令就地驻军，直到明日先锋带信回来，就看高湛收到信是如何定夺，是斥高长梧回永州，还是带去和他在前方官驿回合。余光向身后探了探，小人捧着奶茶默默啜饮着，微肿的眼睛又开始啪嗒落泪，倔强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