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突然长脑子,太不对劲
杜芯儿空洞的眼眸,逐渐蓄起生机的光泽。
她竭力昂头看向宋予鹿,感激不尽声泪俱下。
“臣女谢过殿下开恩,臣女谢过殿下饶命,殿下宅心仁厚,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女定然痛思己过,日后安分守己,日日抄经,为大夏,为殿下祈福!”
宋予鹿睨着她,笑不入眼底。
“如何还能自称‘臣女’”
杜芯儿哭声噎住,惶恐不安地看着她。
宋予鹿却不再看她。
实在是,看的眼睛疼。
“既已舍弃前尘,便该舍个彻底,本宫赐你法号,日后便唤你‘净妄’吧。”
自杂物房出来。
小团团还在赌气,时不时‘哼’一声。
春月和余海虽然疑惑殿下为何决定绕杜芯儿一命,不过也知分寸的不敢多嘴。
回到内殿,宋予鹿遣退两人,这才腾出空来安抚小团团。
——别气了,若非真心悔悟,这么死岂非便宜她了?
【反正都是死!娘亲就了结个痛快多好?这女人活着,早晚还是后患,会为非作歹!】
【团团恶心!】
宋予鹿悠然翘起脚,看着自己涂了明艳丹蔻的酥红指尖,惬意浅笑。
“齐王想让她死在我手里,我偏不让他如意,你以为最痛快的,是手刃仇人吗?”
【不然呢……?】
“最痛快的,是看仇人彼此,自相残杀。”
“小团子,你是不是忘了,你爹说过什么?”
【???】
【爹爹说什么了?】
宋予鹿浓睫缓缓掀起,丹唇似笑非笑。
“你爹说,先帝早已对齐王府下手,齐王子嗣,皆无法绵延香火。”
团团惊吸口气。
【啊!那杜芯儿原本是难产而死,一尸两命!】
【娘亲!她的孩子,就不是齐临渊的咯?!】
宋予鹿淡淡勾唇,“所以,你便不想知道,杜芯儿的孩子,究竟是谁的吗?”
倘若前一世,齐王和齐临渊知道。
他们曾处心积虑谋划的一切,都是替别人做嫁衣。
岂不是要活活气死了?
可惜,杜芯儿不争气,竟然一尸两命……
不过这不妨碍宋予鹿的好奇心。
她也很想看看,究竟是谁躲在暗处,将齐王府都玩弄于股掌间。
而这个人的最终目的,是否也是窃国?
那相宜长公主含冤而死,他又在里面起到了多大的作用?
——
御书房。
临近午时,祈元帝正要吩咐沈奎安传膳,便听殿外太监来禀。
“启禀陛下,鹤华殿来人,长公主请帝师大人前往鹤华殿用膳,并有事相商。”
祈元帝一愣,转脸看向下座的谢允归。
“皇姐找先生…,难道还是商议,退婚一事?”
皇姐可真执着呀!
谢允归眉眼清淡,起身拘礼。
“殿下近日因此事,的确过于焦虑难安,陛下,恕微臣不能陪您用膳……”
祈元帝当即摇摇头,“先生快去吧,朕用过膳,也要午歇片刻,先生可要替朕好生劝导皇姐,等朕批阅完奏折,便去看她。”
谢允归清冽下颌线轻点,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了御书房。
他身后,祈元帝轻舒口气。
帝师不在,刚好他用膳时也能自在些。
他自龙椅上起身,脚步轻快的绕过桌案,挽袖准备到一旁净手。
沈奎安见状,一边吩咐下头人传膳,一边谦卑含笑,问祈元帝。
“陛下既然担心长公主,何不与帝师大人一同前往鹤华殿,陪长公主用膳?”
祈元帝低着头净手,听言不禁撇了下嘴。
“先生说过,此事他和皇姐来料理,不需要朕费心。”
沈奎安低下眼帘,没再说什么,转身自小太监手里去了干净的棉帕,奉给少年帝王。
祈元帝接过帕子,一边擦手,又低声嘀咕了句。
“何况,先生行事素有分寸,皇姐又任性骄纵,倘若先生都应付不了她,朕的话,她更难听从了。”
“朕还是不去自讨没趣……”
沈奎安低了低头,“陛下说的是。”
心里却明白,实则祈元帝很有自知之明,当然这算是一个原因。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便是,他原本也不太在意长公主的意愿如何。
甚至可以说,躲在帝师身后,并不想多管长公主的事。
到底并非一母所出,姐弟间又能有几两情分?
先帝对长公主有愧,对陛下并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