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尘世之故

是昏了头的时候，他砍了那些人的头。

世间所有苦意，似乎都浓缩到了这杯茶水之中。

此后的事情，他没有再过问过。

但顾担深切明白，一切自上而下的改革，总是千难万难的。

其不好酒、不爱美人、不奢于物，算不算世人称道的人呢？

商大笑，又回到桌前。

真难闻啊，俗不可耐。

顾担走后，荀轲就成为了夏朝的守护者。

顾担轻轻点了点头。

如今归来，见到夏朝的繁荣，证明他所思所想没有错。

不过他已经没有谩骂的力气了，就这样吧。

以雷霆手段，行毒辣之事。

但他一心求战，为此不惜一切代价，甚至罔顾国法。口口声声会让夏朝和百姓过的更好，他真是那么想的么？

若只从个人的生活来看，若只从旁人的议论来看，这二人究竟谁才是好，谁才是坏呢？

治国之道，岂在空谈？！”

茶水顺着咽喉滑入腹中，好似有人在拿着麻绳在体内拉动，让人的心肝肺都为之颤动。

商未发问，反而是主动岔开了话题，意有所指的说道。

自此之后，再也无人敢将夏朝的律法不当回事。

一口气抓了千余位儒生。

“人皆有欲。酒色财气也好、功名利禄也罢，何以分个高低贵贱呢？过则不及也。

连如厕都要规定地方，否则就要挨罚，甚至可能坐牢，天底下还有这么可笑的事情么？

因此荀轲在位之时，便是儒家都有很多人不肯服从。

“好好好，如此，我就当顾先生认同了。”

“还要尝尝你这茶如何。”

商见此倒也并不惊讶，谁让对方就是顾先生呢。

刮骨之痛在所难免，为的却是千秋万代，定的亦是夏朝根基。

被法家逮到，不死也得脱层皮。

他既未强迫女子，又未搜刮百姓，饮食丰盛却也未曾浪费，常有接济百姓之举措。他身为夏朝丞相，难道还不能享受这些东西么？

那韦传名贵为宗师，身兼兵部尚书，可称为国之栋梁。

“真漂亮的一朵啊！”

他意识到商其实是不认识小莹的。

举国同法，令行禁止！有罪则罚，有功即赏！则官吏无贪，庶民无私，浩然正气自存，国家不战自威！”

一阵风在小院中吹拂而起，掀开地面上一层层堆叠在一起的灰尘，露出那质朴而真实的内在。

在仙人尚未触及到的地方。

他从未那般真切的感受到过泥土的味道。

“苦尽则甘来。”

不周山脉在夏朝的北方。

墨丘和荀轲所留下的余泽也还在。

苍丞相喜繁华、爱美人、好饮食时人多有攻讦之言，难道这就是他的恶么？

不能说是人走茶凉吧，只能说是恨不得赶尽杀绝。

与商、苍一同拟定了如今夏朝大部分的法度。

而此时，商也要在顾家小院中，交出自己的答卷，以供顾担审阅。

蛛网或许能缠住比蜘蛛大很多的猎物，但过于庞大的东西，也能轻易将蛛网撕扯掉。

还好当初的夏朝尚是新生之时，并未真正定型。

这一切，商说起来云淡风轻。

正如他当初所言，不过一死而已！

韦传名松开捂着额头伤口的手掌。

雷霆也好，雨露也罢，在仿佛岁月都遗忘掉的一角之中，它傲岸挺立，孤芳自赏。

“谁人又想吃苦呢？只是有些苦，不得不吃罢了。”

纵是夏朝，仍有很多人，连书都还没有看过几本，什么时候才能懂得背后的道理呢？我们又要规定出多少的礼制，才算贴合夏朝的局面？”

能砍他是真砍啊！

管你什么富家大户、名门望族、皇亲国戚。

商大笑道：“此物乃是我幼时所遇，其名‘苦倒鬼’，连鬼神都要惊惧。据说这是天上的仙神考验凡人之物，只要能够忍住其中苦涩，来日必可成就大器。”

极端的苦涩闯入唇舌，他却是在细细的品味着。

今时今日我自然明白，礼即是他的仁慈，法即是他的怒火。

需要墨家，也需要儒家。

百年前便可按着十余位宗师打，这么多年过去，又从不周山脉那边去而复返，仍旧年轻俊美到让人不敢置信，这样的人，再厉害他都能够接受。

荀轲则是选了东方。

士可杀，不可辱！

但.

为什么没直接死掉呢？

为什么手中的石头会掉下去呢？

为什么会感受到那般难以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