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门生贺特别篇
般的触感。
怎么光脚踩在地上,着凉了怎么办?
我把她拎回床上,好轻。
怎么哄小孩睡觉来着?
书上没写。
也许写了,但是我还没看到那部分。
我搜肠刮肚地讲了几个幼时听过的睡前故事,她更精神了,要求再来一个。
怎会如此?
我在拧酸奶盖的间隙,总算想到办法。
等她喝完酸奶,盖上被子,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我提议我们来玩个游戏。
果然有用,她问我什么游戏。
我说,看谁能先睡着。
她弯起嘴角,很浅的弧度,大概只能算微笑,反驳我说,这么无聊的游戏,她才不会睡着。
小南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四仰八叉地睡熟了,口水淌了我一胳膊。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
十月十五日,阴。
小南来找我,不是找佩恩,是找我。
这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她身后缀了个小尾巴。
一向是佩恩在外行走,本体怎么能让别人知道?
而且我现在这副枯瘦如柴、行动不便的模样,会吓到小孩子的。
我坐在特制的装置里,尽量维持一种毫无表情的漠然,告诉小南我们不应该相信任何人。
雪本来跟在小南身后,揪着小南的衣服探出半张脸,瞪大了蓝盈盈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我以为她肯定被吓到了。
但是没有。
听我这么说,她松开小南的衣角,走过来牵住我的手,睁着澄澈的冰蓝眼眸,定定地、久久地、目不转睛地盯视着我的眼睛。
“我很喜欢哥哥,哥哥不喜欢我吗?”她用一种非常平静的语气问我。
有被可爱到。
我信了。
▼
十月二十二日,晴。
小半年过去,妹妹脸上肉眼可见的圆了一圈,有了这个年纪女孩子该有的活泼和娇俏。
在养这个孩子的过程中,我和小南有时虽然心累,有时觉得头疼,但也收获了许多乐趣,死水般的生活里泛起一圈圈涟漪。
我有时也能察觉到妹妹细微的不安,但也能感觉到,她一天比一天更有安全感了。
那双漂亮的蓝眼睛有时候会流露出一些新奇、愉悦、疑惑、调皮,偶尔偷偷皮了一下,能在心里高兴很久。
死掉的人偶彻底活过来了。
于是小南送她去上学。
大清早去上学的时候,妹妹站在门口朝我招手,脆生生地说再见。
我站在台阶上摆了摆手,目送小南牵着妹妹渐行渐远。
她们且说且行,妹妹倒背着手,蹦蹦跳跳地去踩紫藤花枝随风摇曳的影子,蓝色裙摆随风飘扬,阳光下格外明媚耀眼。
我看得微笑起来。
雨隐常年下雨,因此建筑都为钢铁结构,少有植被覆盖。
因为妹妹喜欢姹紫嫣红的漂亮花卉,所以小南让人移植了许多花树,大部分都不适应环境而枯萎了,但也有一些存活下来。
女孩子是要捧在手心养的,在这个完全被我们掌控的忍村里,她应当事事顺心。
▼
十一月九日,雨。
小南和妹妹商量着安排的课程很杂,囊括了国文算数历史地理之类的文化课程、忍体幻等等忍者技能、还有一些妹妹感兴趣的偏门学科。
妹妹过目不忘,思维敏捷,学习进度很快,任何知识讲过一遍便记得分毫不差,而且善于联想、拓展和创造,提出的想法有时让老师都无言以对。
不愧是我的妹妹。
但是小南隐隐有些忧虑,她更希望妹妹能平庸甚至愚笨一些,在我们的庇护下无忧无虑、轻松快乐地长大,做自己喜欢的事,度过平安顺遂的一生。
小南并不为妹妹远超同龄人的心智感到骄傲或者自豪,她更多的是心疼。
因为小孩子本来就不应该懂那么多,有些事情是应该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去懂的。
我倒觉得这就很好。
我早就发现,妹妹不是那种天真、善良、单纯的孩子,她聪慧而敏锐,有一套完全自洽的独特逻辑,对规则、人命、常理等概念非常淡漠。
聪明但不够成熟的孩子确实容易犯下错误,就像曾经的我和弥彦。
我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锥心刺骨,永生难忘。
但妹妹可以做她想做的任何事,犯错也没关系,她会有无数次试错的机会。
我已经觉醒了自己真正的力量,足以保护住身边的人,在轮回眼的视线之下,任何错误造成的后果都能轻易抹平。
我是神,无所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