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雪山禁忌

看着陆陆续续开始撤离的张家人，江措和张起灵走到山顶，望着人去楼空的张家古宅，江措看向张起灵，缓缓说道：“这次张家大部分势力都迁到海外，我们在国内的行踪就要更隐蔽一些了。”

张起灵点了点头，怔怔地看向远处，道：“这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如今张家在内地的势力十不存一，你外出的时候需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张家各个地方的据点虽然隐蔽起来，但必要的时候依旧可以唤醒。”

说到这，江措忽然皱了皱眉，话音一转，开口说道：“张家世代族长都有失魂症的毛病，你虽然从来都没有发作过，但难保以后。以后出去的时候身边必须跟着人，我若是不在，便叫张也白。”

“张也白？”

张起灵有些诧异，毕竟江措之前都是让他尽可能远离张也白。

“今时不同往日，他是张也成的弟弟，如今张禁已死，小白大仇得报。抛去这一层因素，他也算是你半个师叔。”

张起灵闻言，点了点头。忽然回想起江措话中的意思，转而问道：“你要出去？”

江措点了点头，目光看向远处，眼中带着一丝追忆。

“我得回去看看你母亲了。”

张起灵闻言一愣，自己虽然想和江措一起去，但如今的张家正处于特殊时期，他这个族长必须坐镇族中，因此看向江措的表情带着一丝失落。

江措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我会告诉她，如今的你很好。”

张起灵点了点头，如寒冰般的双瞳中透露出一丝温柔。

张也白从地牢中出来后，身上脸上都迸溅上了张禁的血，地牢里留下来了一坨不似人形的烂肉，松松垮垮地搭在了刑架上。

江措坐在屋子中的茶桌前，张也白推门而入，虽然他已经把全身都清洗了一遍，但残留的血腥味依旧被江措捕捉到了。

“身上的血没洗干净。”

张也白径直坐到江措面前，眉眼中却不似平日里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你还在乎这些？”

张也白挑了挑眉看向江措，似乎不相信这个尸山血海里打出来的男人会受不了这细微的血腥味。

“白玛不喜欢血。”

江措淡淡地回他道。

张也白目光有些诧异，开口问道：“你要回康巴洛族？”

江措点了点头，道：“回去看看她。”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过了一会儿，张也白道：“张家这边有我，放心。”

“起灵如今长大了，族中的事情他能管理好，我需要你留意的是另一件事。”

还没等江措开口，张也白便笑着道：“是失魂症吧？”

江措点了点头，道：“据我观察，张家其余人都没有这种症状，除了张家的每一任族长。失魂症一旦发作，就会失去所有的记忆，除了自己其他人都会不记得。

虽然我不清楚为什么只有张家的每一任族长会得这种病，起灵也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势头，但以防万一，起灵外出的时候还需要你跟在他身边。”

张也白点了点头，面上再次恢复了往日的那种漫不经心，开口道：“放心，保证在你回来的的时候还你一个完完整整的张起灵。”

两人相视，眼中是彼此多年的默契，无需多言，心领神会。

“黑瞎子那个小祖宗，你真打算给他放在德国了？”

张也白想起那个混不吝、习惯露出一副坯笑的少年，话音一转，开口问道。

江措垂着眼，抿了一口茶，随后说道：“瞎子的身上有一个东西，他的眼睛去医院并没有检查出来病灶，之所以在有光线的地方看不见东西，应该是那个玩意造成的。

我在德国有一个前些年久居东南亚的朋友，对这些东西很擅长，这次瞎子过去，一方面是为了躲避其他势力的监视，另一方面也是想让他帮我瞅一眼，能不能解决掉瞎子身上那个碍事的玩意。”

张也白低声笑了笑，道：“你还真是把所有人的退路都想好了，那你的呢？”

江措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不需要退路。”

总有人要站在前面的，他如果往后退了，那么他想要保护的人就会暴露在敌人的眼前。

安排好张家这边的事情之后，江措独自一个人踏上了前往墨脱雪山的路程。十二守卫江措一个都没带，康巴洛族故地，江措一个人去足矣。

更何况，白玛喜欢安静，江措不希望有人去打扰她。

雪山之中，白色藏袍少年独行于霜雪之下，红色藏刀反射出远处的藏海花影，一如二十多年前的模样，只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熟悉的道路，江措看向了远处雪山顶部的喇嘛庙。伴随着脚踩在雪地里的咯吱声，古朴厚重的木门发出嘶哑的声音。

给江措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喇嘛，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