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求学之苦

从村子里的初中，考进市里高中，对于别人家的孩子，也许很容易，但对于林歆棠来说，却是全凭她自己努力而成。

2012年左右，在偏远山村还存在女孩子读书无用论，很多村里孩子最多读到初中毕业，便早早出门打工，普遍在十五六岁，甚至连青春期叛逆期都还没渡完，却提早进入社会去接受毒打。

这一年，林歆棠中考成绩出来了，面对即将去市里高昂的费用，孤儿的她和年迈的奶奶确实无力承担，思考再三，奶奶对歆棠说：

“我们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要不这个高中就别读了吧，奶奶拖姑姑给你找份理发工作，带你学点技术早点能挣钱养活自己，读书还要花费那么多年。”

林歆棠说：“奶奶，我舍不得，我和爷爷说好了我要努力考上大学，我自己也很想读。奶奶，要不我去打暑假工，挣点钱吧。”

奶奶：“你这么小谁会要你。”

林歆棠：“我找我姑姑，姑姑在城里，她有渠道能联系到。”

林歆棠很快跑去伙伴林晓晓家用座机打电话给姑姑。

林歆棠问姑姑：“姑姑，奶奶说家里穷，负担不了我读高中，我就想着去打暑假工，我快十六岁了，平时在家里农活都能干，你能不能帮我问一下餐馆里面有没有要洗碗的，打扫卫生的之类，或者别的要暑假工的也可以，能包吃包住那种。”

姑姑说：“你奶奶也没给我说，我都不知道这些，高中肯定是要读的，这么小出社会能干什么，遇到坏人骗子就完了。你放心，姑姑虽然能力有限，但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去读高中的。至于暑假工，我明天空了去找找看。”

林歆棠：“谢谢姑姑对我的爱，我爱你。”

电话挂断，林歆棠眼泪像线珠一样，晶莹剔透的一个接一个从眼眶里面滚出来，狠狠地砸在地上，她的心情一定非常复杂。

姑姑虽然在城里，可她毕竟是农村姑娘嫁过去，在婆家还是很受歧视，再加上刚生完孩子不久，一直在家带孩子，也没有自己的收入，在婆家不是太受待见。

好在姑父有话语权，在家里他们都比较听他的，有他维护姑姑，所以姑姑也没有被明面欺负过，表面上大家都还算客客气气，心底里可能有几百个心眼子。

林歆棠奶奶是个比较自强的人，再穷再困难也不会主动去问女儿要钱要帮助，怕给女儿添麻烦，怕女儿在婆家难做人。祖孙二人遇到很多事，便也很少找姑姑来解决。

姑姑心里都明白这一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为奶奶和侄女送去点物品，有时候送点吃的去，有时候送点穿的去，宽裕的时候会给奶奶点零花钱买菜。

奶奶也会在不同时节，庄稼收成的时候给姑姑送去点自己种的菜，水果，家禽之类，都在默默地对对方好，从来不会主动开口需要什么去让对方为难，尽可能地避免制造麻烦。

挂了电话后，林歆棠虽然很高兴姑姑承诺她一定会上高中，姑姑答应帮她找暑假工，可她也出现了奶奶的那种心思，不想给姑姑制造麻烦让姑姑为难，可她又无能为力，只有姑姑是她最相信的人。此时她也很纠结，读这个高中如果让家里和姑姑付出那么大代价而为难的时候，自己坚持读这个书的意义在哪里？如果读三年考不上好的大学，最后都是要打工，还不如早点出社会早点挣钱补贴家用，她的内心出现了纠结。

林晓晓看到林歆棠很伤心，她心痛极了，连忙抱住歆棠，用纸巾为她擦拭眼泪。就这样紧紧地抱住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紧紧地抱住，就是她对歆棠最好的安抚。

林歆棠抬头看着林晓晓：“晓晓，我想不通，我感觉我是个麻烦体，我从出生没多久爸爸妈妈就去世了，没几年爷爷也离我而去，而现在唯一的奶奶，我却因为自己上学问题让她为难，让她承担重任，她独自抚养我这么多年已经非常辛苦，可我却为她什么都做不到，只会给她找麻烦，我好自责，晓晓。”说着就呜呜呜哭起来了。

林晓晓告诉歆棠：“歆棠，我的好闺蜜，这都不怪你，你那时候还小，你和奶奶都是受害者，这一切不是你造成，你和你奶奶已经非常勇敢了，你们在坚强地活着，勇敢的活着，爷爷也会因你而自豪的，她的孙女儿长大了，懂得感恩和思考了。”

“你不要自己自责，你努力读书，以后挣钱了好好孝顺奶奶，姑姑就是了，困难都会过去的，你姑姑也同意你读高中，奶奶也没有明显拒绝，这些都可以解决的，不要怕啊。”

林晓晓继续说道：“大不了，读高中的时候我生活费我分你点，我们吃便宜点的，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我们挺挺就会熬过去的。至于学费，我拖我亲戚去打听一下，看有没有减免政策为你免部分费用。”

林歆棠看到晓晓说的这些话，心里一阵热流涌动，暖心极了，这个闺蜜对她真是太好了，她何德何能遇上这样为她考虑的闺蜜。

流着泪说：“晓晓，我好感动，有你在我身边，真好。你对我真的太好了，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