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槐安
送完一众宾客,赵匡胤尽显疲惫,将剩余事情交给赵匡义与赵小妹后,转身迈着沉重的脚步,往新房的方向而去。
“赵将军——”此时,等候多时的苗光义笑着看着他走来。
“你没与晋王一起离开?”赵匡胤眉头紧锁,觉得此人颇为无理。
苗光义没有在意他的不悦,拿出怀里的珍贵药材交到赵匡胤的手里,说道:“这个三碗水煎成一碗,为老夫人喝下,不日便可醒来。”
赵匡胤低头看着这已经打包好的药材,不免觉得这包扎手法有点眼熟,依稀记得是徐慧儿惯用的方式。
“这药材你从何得来?”赵匡胤激动得一把抓住苗光义。
“是一位故友今日送与我的。”苗光义顾左右而言他,不给一个痛快话。
“她人现在何处?”赵匡胤不想与他扯皮,直接问道。
苗光义收起笑脸,正经与他说道:“赵将军请放心,我为这位故人卜过一卦,你们还有重逢之时。不过眼下你们二人各有自己的使命要完成。”
“苗光义,你到底在背后搞什么?”赵匡胤自诩识人了得,唯独此人,做事怪异,看似是晋王的幕僚,却一直围在自己身边打转。
“赵将军,你看不出来吗?”苗光义反问,“太晚了,就不打扰赵将军的洞房花烛,改日我们再续。”说完,便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慢悠悠地走出赵府。
赵匡胤想着来日方长,收紧药材。
新房里的王月琴,听到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心中猜测宴席约莫是散了。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赵匡胤进来为她取下这新娘盖头。
“嬷嬷——”王月琴隔着盖头叫唤自己的贴身嬷嬷。
沈嬷嬷是王家的老人了,此次随着小姐定亲来到了赵府。
“小姐可是饿了,老奴再给你递一点干果充饥。想着姑爷应该是快到了——”
两人正说着,只听门被轻轻推开。沈嬷嬷抬头一瞧,只见赵匡胤站在中间举步不前。
“恭喜姑爷,贺喜姑爷。来来来,为新娘子掀了盖头。”沈嬷嬷走过来将一秤杆交到赵匡胤的手里,拉着新郎官来到新娘子的面前。
“盖头挑起,成双成对。”沈嬷嬷笑着念着吉祥话,“姑爷,摸摸新娘子的头发——”
赵匡胤像个提线木偶似的,在沈嬷嬷的带领下,拿手去抚摸王月琴的一缕秀发。
“这就叫‘结发夫妻’,恩爱夫妻到白头。礼数都成了,老奴这就退下。”沈嬷嬷乐呵呵地带着几个小丫鬟离开了新房,只留下两个新人在屋中。
王月琴羞红了脸颊,抬眼却见赵匡胤一脸迷茫地看着自己。
“夫君?”王月琴轻声唤道,见赵匡胤疑惑的样子,“我们该喝交杯酒了。”
闻言,赵匡胤瞧见桌上的一对酒杯。扶着久坐腿酸的王月琴来到桌边,斟满酒杯,一只交予她。两人的手交缠在一起,喝下这交杯酒。
“自此,你便是我王月琴的夫君了。”王月琴有点激动,眼中含泪,任谁说她机关算尽又如何,这一路走来唯有自己知道多么不易。
“我不值得,你又何必——”赵匡胤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王月琴一把捂住。
“夫君勿需多言,以后我会如同贺姐姐那样尽力伺候母亲父亲,照顾好赵家上下。”王月琴不想再听到他口中的绝情,起码今晚不想再听到。
王月琴拂去眼角的湿润,继而从袖中拿出一块玉,郑重地交到赵匡胤的手中。
“这是我王家的信物,凭此物可以号召王家上下。父亲在我出嫁之时交予我手,嘱咐我,一定要亲自托付于你。”
赵匡胤有点意外王饶居然如此安排,吃惊地看着王月琴手中的玉佩。
“父亲还说,我们两家以后便是紧密的关系。王家必以赵家马首是瞻,夫君想要做什么只管去做便是。”
这份厚礼算是来得及时,如此一来赵匡胤在朝中的势力又扩大了几分。
王月琴见他伸手接过玉佩,心中暗喜,出嫁之时父亲耳提过,如若赵匡胤接受了,那么便表示他承认这桩婚事,从此她便是名副其实的赵家人了。
该说的话,该交代的事情都妥善后,王月琴顶着一头繁重的头饰,颤颤巍巍地想去梳妆台卸下。许是空腹喝下的酒气上来了,踉跄的脚步一个不稳,眼见要摔倒在地。一双大手立马扶住了她。
“多谢夫君。”取下头上繁重的饰品,王月琴放下一头秀发。
阵阵扑面而来的香气,瞬间让站在身后的赵匡胤迷了眼。这股熟悉的气味,曾经他在另一人身上闻到过。
“别总是抓着我的头发。”亲热过后,徐慧儿平复呼吸又见他抓着自己的秀发,无奈道。
“你用的什么发油,比一般人都来得香。”赵匡胤依依不舍地放下手中的一缕发丝,靠近她,紧紧抱着。
“好闻吗?我自己配的。不过前几日有家铺子说要